江漁漁淡定地眨眨眼,“媽媽說,看到不穿衣服的男人,就要這麼喊。”
因為有赫連夜罩著,靖王府的人其實天不怕地不怕。
可他們對一個詞很敏感——流氓。
因為赫連夜太美了唄!不只是靖王府的人,幾乎每一個見過赫連夜的人都認同,這世上,也只有赫連夜當得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句話。
美色當前,流氓是前仆後繼的……
江漁漁在王府里名聲太響,所以雖然剛來沒多久,大家卻都能認出她的聲音。
還以為她是在幫赫連夜呼救,王府中人都怒了,拿起離自己最近的“武器”,朝赫連夜的寢居狂奔而去。
赫連夜身上只是裹了一件長袍,標準的衣衫不整,這種形象,是絕對不能在眾人面前出現的。
他微微偏了頭,想隔空抓件衣服過來,可就是這偏頭的一剎那,江漁漁突然也偏了腦袋,朝赫連夜的手咬去。
有所察覺,赫連夜另一手迅速向她穴道點去,可江漁漁的嘴巴畢竟離他的手太近,雖然行動受阻、沒能成功咬到,可嘴唇也輕微地擦過他手背。
那種陌生的溫軟觸感,讓赫連夜微愣了一下。
咬人未成功的某人並沒氣餒,笑出一口小白牙,“王爺,時候不早了,你該放我回去了。”
話題轉換之快,好像突然失憶,把之前的事都忘了似的。
笑得很“溫柔”地瞥了她一眼,赫連夜轉身去換衣服,悠然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了出來,“我上一次中毒,是二十二年前。”
“啊……”江漁漁很驚訝,“原來王爺都這麼大年紀了!”
赫連夜的眼神正瞥過自己因為中毒,已經腫起來的手,聞言,黑眸不禁染笑。
說真的,如果真的要殺了這小丫頭,他還真的捨不得。
可他也不打算這麼容易就放過她。
赫連夜還沒換好衣服,一群人就衝了過來。
沒有主子的命令,赫連夜的寢居他們是不敢亂闖的,可窗子上破了個大洞,院子裡的人都清楚地看到,江漁漁偏著腦袋,姿勢有點古怪地僵在地上,像是被人……點了穴?
而何嚴還石化在院子裡,大家就以為他也被點穴了。
帶頭的侍衛一驚,也顧不得規矩了,急著就要往房裡衝。
“別進來。”江漁漁善良地制止他,聲音有點沉痛,“王爺他現在……衣衫不整。”
房間裡,赫連夜穿衣服的手微微僵了一下。
院子裡,所有人的心都停跳了一拍。
衣衫不整……難道王爺已經遭了毒手?
江漁漁說的是事實,可她專挑“關鍵”的地方說,聽起來,就是這樣的意思……
江漁漁很滿意這效果,對待耽誤她吃零食時間的人,決不手軟!
院子裡的何嚴回過神來,擰著臉,“亂猜什麼呢!王爺的武功,你們又不是沒見識過!都給我回去!今晚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許再過來!”
怕江漁漁又口出驚人之言,他連忙趕人。
至於他自己……他實在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了,他還是去外面待會兒吧。
硬是把將信將疑的侍衛們趕走,何嚴自己也離開,因為被點穴,江漁漁還是偏著腦袋,看著空無一人的院落。
“此情此景,讓我不禁想起了一句古詩。”
“哦?你不是說自己不識字?”
“那是謙虛的說法,其實我還是很有文化的!”江漁漁眼神誠摯地看著他,“王爺要聽我背那句詩嗎?”
“嗯,說來聽聽。”
“好,古詩有云——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說完,眼神還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赫連夜剛出來的溫泉池。
咳。
為了形象考慮,赫連夜放棄剛端起來的茶盞,壓下爆笑的衝動,妖孽面容上,還是像剛才那樣溫柔得過了頭,看著反而有些駭人的淺笑。
他的一隻手已經腫得跟饅頭差不多,不痛不癢,但越是這樣的毒,可能越是可怕。
就只是被她的唇碰了一下而已,就已經是這種效果,現在他越來越相信,那句“我其實是個用毒高手”是實話。
腫起的手微揚,“小丫頭,你是不是該說點什麼?”
“嗯!”看了那隻手半晌,江漁漁才很贊同地應了一聲,“晚上我要吃水晶豬蹄!”
赫連夜繼續假裝淡定地忍笑,聲音帶著一絲危險,“隨身就帶著這麼厲害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