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點了穴道的死囚,動作突然一頓,“我看到你說的那種漩渦了。”
時隔二百年,才再次見到家鄉的景物,溫言的聲音都開始發顫。
漁漁四處去看,卻完全不見那漩渦的蹤影。
正文 種在你心裡
種在你心裡
看來真的是隻有要回家的人,才能看到……這時空之門,竟然像是有智慧一樣,能分辨站在它面前的人的身份。
漁漁心裡咯噔一下,更是覺得希望渺茫。
溫言抬腳就要走,白衣男突然叫了他一聲,“師父。”
溫言這才想起來,自己有太多事忘了交代。
他看著自己最出色的徒弟,語氣無奈,“是師父對不起你,其實為了阻止你武功進步太快,為師曾經給你下毒……因為那時候,你已經表現出你很反對程絲妍假扮衛國公主的計劃,師父太想回家了,不想有任何人破壞我的計劃。”
說著交給他一把鑰匙,“解藥就在密室裡,你師弟知道怎麼進密室,你放心,其實你的內力一直在增長,只是被藥物壓制住了,服下解藥之後,會在一個月內全數恢復。”
說著看了漁漁一眼,“密室之中,還有一本藥典,你們師兄弟倆對醫學都沒有天賦,那本藥典,就送給九姑娘了。”
溫言活了快兩百年,再加上後來一直以玄機老人的身份出現,他積攢的好東西太多了,交代起來,都要花費很長時間,可是那密室之中,卻只放了白衣男的解藥和那本藥典,足以看出那藥典有多珍貴。
學醫之人,最看重這些,可漁漁現在卻完全沒心思理會,只是焦急地等著試驗結果。
終於把山上的事情都交代完,溫言扯著那個死囚犯,深呼吸一口氣,抬腿跨過那個漩渦。
漁漁緊緊地盯著他的動作,眼見他大半個身子都消失在眼前……沒事!
她就要站起來歡呼,變故卻在這時發生。
溫言的身體在逐漸消失,等漁漁眼前,只剩一條手臂,眼看著那個死囚也要被扯過去的時候,一簇簇青白色的火苗卻驟然冒了出來。
那火就像冰雕刻出來的火花,看起來沒有半絲溫度,只是詭異,好像也沒什麼危險性,可是溫言手上的衣服,卻眨眼間就被燒得乾淨,現在他手臂上的面板,也被灼燒出大片的水泡,眼看就要被燒得焦黑。
跟他們之前擔憂的完全不一樣,死囚犯沒有任何危險,那青白色的怪火,燒的只有溫言一個人!
那火光毫不留情,靜靜地燃燒著,就像是在懲罰溫言的違背天規,私自帶人穿去不屬於他的時空。
“讓開!”
漩渦另一端,突然傳出溫言的冷喝,白衣男飛快地扯著漁漁一閃,才躲開了那被溫言的內力甩開,狠狠地砸了出來的死囚犯。
看勁力,恐怕是用了十成的功力。
看來是進入這漩渦,想甩開自己帶著的人都不容易,溫言只好拼盡全力讓那死囚犯脫離自己。
還好,當溫言把人甩開的那一剎那,那詭異的火光就消失了,溫言手臂上的燒傷還在,不過也沒再變得更嚴重。
溫言是過來人,漁漁根本就沒說她這次試驗是為了誰,溫言心裡也都明白。
半站在漩渦另一端,他跟漁漁說,“我會試著回來。”
說完,也顧不得留下來治傷,飛快地徹底穿過漩渦。
只是時間一點點地過去,溫言卻再也沒出現。
看來是回不來了。
這時空漩渦真的像有智慧一樣,會把人送回家,卻不允許人隨便穿越。
所以漁漁如果要走,只有一次機會,她可以回去看自己一直掛念的親人們,卻再也沒法回來了。
漁漁一直沒出聲,只是沉默地看著溫言消失的方向,白衣男在一邊看著她,幾次欲言又止。
又過了一會兒,他還是出聲提醒,“靖王來了。”
漁漁猛地回頭,果然看到赫連夜他們就站在她身後,也不知道是來了多久,看神情,之前的事,他也都看到了。
如果那火苗是燒在死囚身上,那赫連夜一定會冒險一試,讓漁漁帶自己回去,只是……那火苗燒的卻是溫言。
剛剛燒的還只是手臂,如果溫言執意要帶人過去呢?是不是整個人都要受烈火焚烤?
無論如何,赫連夜都不會讓漁漁冒這種險,只是這樣一來,漁漁回家的路,好像也徹底斷了。
何嚴他們也跟著赫連夜過來了,現在腦袋裡都繃著一根弦,不知道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