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也不多話,直接引了孟毓曉到靜西王的書房,便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孟毓曉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被慢慢合上的木門,忽地有些後悔自己一時衝動跑來了。
“三姐遇到難事了?”周牧澤放下手裡的書,抬頭看向孟毓曉,本想等她先開口表明身份的,卻不想人進來後卻一直在走神,無奈之下,周牧澤只得先開口詢問。
這一問,倒是驚醒了走神的孟毓曉,連忙朝著靜西王跪了下去,“臣女見過王爺。”
“起來吧。”周牧澤輕聲,非常不喜她見到自己就害怕的樣,“身上的傷可都好了。”
孟毓曉收禮起身,輕聲回答:“嗯,都好了,謝謝王爺日日派人去為臣女換藥,臣女今日來……是得知王爺明日離京,所以特來相送。”
“你……倒是有心。”周牧澤溫聲著,“只是為了這個?”
孟毓曉遲疑了,心中的疑問不知道該如何出口,藏在袖裡的手硬生生地拽出了一層汗。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斬龍草
“你若有難處只管,本王既然將玉牌給了你,自然會幫你解決的。”周牧澤見孟毓曉緊張兮兮地站在下方,心中著急起來。
孟毓曉抬頭打量了一眼靜西王,隨即輕聲:“倒也沒有什麼難事,只是臣女最近聽了些流言罷了……”
孟毓曉完便立即將頭低了下去,有些害怕對上靜西王的目光,害怕他誤會,更害怕他生氣。
周牧澤頓了一下,竟有些想笑,“你就為了這事來找本王?怎麼,你介意和本王傳出那些話?”
“不敢!”孟毓曉咬著嘴唇,心中早已將自己痛罵了一頓,為什麼要一時衝動跑來惹王爺不高興呢?如今站在這裡,扭扭捏捏的,又不敢明,倒顯得十分矯情了,只怕王爺早在心裡將自己又看低了一層。
“那你是何意?”周牧澤端了端身,再次發問,大有一副她不回答便不放她走的架勢。
孟毓曉皺了皺眉,抬眸看向靜西王,“臣女只是害怕王爺誤會。”
周牧澤抿抿嘴角,暗歎了一口氣起身,走到孟毓曉面前站定,“誤會什麼?”
看著靜西王迎面走來,孟毓曉便覺得周身的空氣在慢慢凝固,孟毓曉心下一晃,便趕緊又跪了下去,語氣慌張地:“臣女知道不該以人之心度君之腹,但是臣女著實害怕王爺誤會那些流言是臣女散播出去的,這些日臣女已經儘量不出門,也不許身邊的丫鬟出門,怕的就是那些人再拿這事作出什麼文章來,平白毀了王爺的清譽。”
孟毓曉的目光只能看到靜西王的衣襬,強大的氣勢從上而下蓋下來,壓得她不敢大喘氣,撥出的熱氣籠罩在面紗下,慢慢地在鼻尖凝聚成一層薄薄的細汗。
周牧澤低頭看著孟毓曉,著實不喜她這副慌張的模樣,同自己看中的那副模樣相差太過,但一想到她害怕的是自己,也就無可奈何了。
因為擔心她在府裡被欺負,這幾日流雲都會把訊息叫女大夫帶回來,周牧澤自然知道孟毓曉日日躲著這些流言。
“你起來吧。”周牧澤輕聲,“這些流言與你無關。”
孟毓曉面上一喜,起了身,連忙:“謝謝王爺信任臣女!”
周牧澤掃了一眼她眼裡的喜悅,神情也舒展了不少,負手走到一旁坐下,然後抬手指指對面的椅,“坐。”
孟毓曉遲疑了一下,走過去端端正正地坐著。
“流言的事你不用再過問了,本王離京之前定會叫人處理好。”周牧澤輕聲開了口,“倒是那個馬車伕有了下落了。”
“嗯?王爺抓到他了?”孟毓曉立馬看向靜西王,雙眼急切地望著他。
“找到了,不過已經死了。”周牧澤的很是平淡,隨即便注意到了孟毓曉隆起的眉尖,繼續:“而且焦姐也在派人找他,或許要害你的人另有其人。”
“還真不是她。”孟毓曉輕聲嘀咕了一句,隨即在腦裡將自己身邊的人全都想了一遍,除了焦芙蓉,能夠對自己做到這麼絕的也沒幾個。
“目前還沒有查到是誰,不過你日後也要多加心,那日的情形,如果有人趁你昏迷毀了你清白的話,就算是本王送你回府恐怕也救不了你了。”
孟毓曉一驚,手指緊緊地扣住椅扶手,臉色都有些泛白了。
如果,那一天,馬車伕趁著昏迷的時候玷汙了自己,又或者在回來的路上沒有遇到王爺,被安若言遂了心,自己這輩怕是真的就毀了。
“我知道了。”孟毓曉呆呆地開口,連敬詞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