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娟被孟毓曉訓斥了一聲,這會子一聲都不敢吭,扶了孟毓曉進屋之後,便趕緊收拾起二人的東西來。
好在二人東西並不多,就是幾套換洗衣物,和孟毓曉的一個錢袋子,裡面放了不少銀票。
“姑娘,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剩下這件沒有做完的衣服,奴婢不知道要不要帶走?”麗娟捧著衣服遲疑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捧著衣服過來問一問孟毓曉。
孟毓曉一直在椅子上走神,聽到麗娟的聲音才稍稍回神,抬頭看了一眼麗娟手裡的衣服,內心又波動了一些。
“就放這吧。”孟毓曉下定決心,既然都要躲著這人了,還給他做什麼衣服,免得叫他再誤會了。
“是。”麗娟答應著將手裡的衣服又重新捧回去放下,然後背了收拾好的包袱,走到孟毓曉面前,“奴婢已經將東西都收拾好了,就這兩個包袱,我們是現在就要走麼?”
麗娟不明白孟毓曉為什麼突然間就要離開周府,相對於她自己來說,她倒是不願意走的,這裡是泰州,她和孟毓曉都是人生地不熟的,如若離開了周府,也不知道哪裡能夠落腳。
但是孟毓曉是主子,主子堅持要走,麗娟也無話可說。
孟毓曉瞥了一眼麗娟背在身上的包袱,輕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吧。”
麗娟稍稍點頭,伸手扶了孟毓曉慢慢往外走去。
離開屋子的那一刻,孟毓曉只覺得自己的心好似被什麼東西牽扯了一下,但她就是沒有停下來,倔強地瘸著腿下了臺階。
麗娟一路扶著孟毓曉出了周府,也不見周府有人出來相送,麗娟便暗暗猜測到定是孟毓曉與周公子間出了什麼事,所以聰明地沒有再問,扶著孟毓曉繼續往外走去。
齊然一路暗暗跟著孟毓曉出了府門,看著她們主僕二人朝著西王府的方向走去,擰了擰眉,趕緊返身跑向了周牧澤的院子。
周牧澤已經下了榻,靜靜地站在窗邊。
齊然自小跟著周牧澤,自然明白他何為生氣,何為嚴肅,一進屋便感覺到屋子裡的氛圍不一般了,再加上孟毓曉剛走,他在門口略站了站,才慢慢地走到周牧澤身後,“主子,三小姐她出府了。”
“嗯,讓人暗中跟著。”周牧澤極其平靜地回答,然後轉身過來,目光只是往齊然身上一帶而過,“準備馬車,我們現在回府。”
“是!”齊然答應著,卻沒有立馬離開,遲疑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說:“您明知道會氣走三小姐,何必要如此著急呢?”
“三小姐在泰州無親無故的,這會子也不知道會去什麼地方。”齊然這些日子跟孟毓曉相處之後,倒是越發的喜歡孟毓曉了,見自家主子心裡難受卻倔強地不肯說出來,齊然便又自作聰明地替他開了口。
“我不這樣做,難道要帶著她去驪山嗎?”周牧澤白了一眼齊然,慢慢挪向一旁的椅子坐下,然後面色平靜地說:“她身上有西王府的玉佩,又有瑾軒的玉章,如果她能選擇來王府,那自然是好,若是不能,她也會去趙府,不至於無處可去,你只要派人暗中保護她就好。”
這下,齊然算是知道自家主子的良苦用心了,心中不由得再次責怪起文宣世子來。
“我這就去準備馬車!”齊然知道周牧澤現在心裡肯定也不好受,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便趕緊退下準備馬車去了。
“姑娘,若不然您在這裡等等,奴婢去找輛馬車來?”麗娟看著孟毓曉一瘸一拐的樣子,極其心疼地說。
孟毓曉停下腳步,轉頭四處望了望,旁邊不遠便是西王府街的門樓,門樓上已經點上了燈,門樓下還有侍衛在守衛。
“你去吧,我在這裡等著。”孟毓曉輕聲說著,轉身直直地看著西王府街。
夜色已經淺淺蓋下來,昏暗的視線叫人看不清侍衛的五官,卻能清晰地看見那幾個燙金的大字。
穿過這條街便是西王府了,自己如果去求王爺,王爺應該也會收留我。
孟毓曉想著,忍不住從手裡掏出靜西王的玉佩來,看了看,又緊緊地握進手裡。
周牧澤的馬車從周府的巷子裡朝著西王府街開去,眼尖的齊然一眼便注意到了路邊站著的孟毓曉,連忙對周牧澤說:“主子,是三爺!”
周牧澤自然也早就看到了孟毓曉,不僅注意到了孟毓曉,還看到了她手裡握著的玉牌,不禁又燃起了一些希望。
“你小心別被看到了!”周牧澤提醒著,伸手將車窗簾打下了一般,將齊然的五官遮去,自己卻仗著臉上有面具,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