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快!”
蘇嬤嬤也反應過來,連忙下去安排。
……
卻說周家這邊急得要命,周公子才下了朝就被人堵在了東大街。
只見那人一身鮮紅的騎裝高坐於棗紅大馬上,束著高馬尾,額前綁了一根繡睚眥的玄底抹額。眉眼修長,輪廓深邃,端得好一幅英姿颯爽,瀟灑俊美。
他咧開一嘴大白牙,笑得燦爛得堪比山中映山紅。老遠就衝周博雅的馬車揮著手高喊:“大哥!周家大哥!”
周博雅只瞥了一眼便放下了窗簾子,應聲都懶得張嘴。
石嵐知道主子一會兒還有要事要忙,怕主子不耐,連忙下車去趕人。誰知他這方車門才將將一開,那青年笑得更殷勤了。打馬緩緩向前,恨不得飛過來好好周博雅套好關係。直至馬兒靠近周家馬車,他一扯馬韁,停在了車窗這個位置。
見周家馬車門窗緊閉,這位紅衣公子還是沒察覺到拒絕之意地往前湊了湊。大約覺得把臉伸進車窗裡頭似乎太失禮,他於是退而求其次地在外面敲了敲車窗。
周博雅心下無奈,就沒見過這麼沒眼色的人。
從東軒門就一直跟在他馬車後面,鍥而不捨地跟了幾條街了還是甩不掉。於是掀起了車窗簾子,偏過臉去,聽聽這煩人的小子到底要做什麼。
窗外的耶律鴻冷不丁對上一張俊美如不染凡塵的臉,以為撞見了墮入人間神祗,驚豔得眼睛都忘了眨。卡了好一會兒,他才彷彿找回了話語般又揚起笑臉:“周家大哥,鴻在北國久聞你的大名,今日進京,特來結交。”
周博雅冷眼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的人,神色淡淡,沒說話。
就聽這紅衣小子半點不自在也無,興沖沖地自說自話:“聽說周家大哥文韜武略,足智多謀,與武藝一道上也十分有見地。鴻自幼習武,刀槍棍都有涉獵。武藝雖算不上頂尖,卻也小有些成就。周家大哥若不嫌棄,你我切磋一場?”
“誰與你說本官武藝不錯?”
周公子素來周全有禮,但任誰有要事之時被追了幾條街,也有禮不起來。“本官不過一介文官,會些拳腳防身罷了。若要切磋,你大可找大召習武之人。”
“鴻初來乍到,所知之人就你一個。”
耍無賴?周公子不吃他這套。
“既然如此,那本官便替你指一條路。耶律皇子,”他目光在耶律鴻那標誌性的睚眥抹額上瞥過,直接叫破了這人的姓名。耶律十三皇子瞬間的窘迫,周公子視而不見,“你可知大召戰神姓甚名誰?”
“沐將軍?”
周博雅搖了搖頭,笑得微妙。
見耶律鴻似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於是淺淺勾起了嘴角笑。死道友不死貧道地痛快把沐長風給賣了:“沐將軍的功夫是戰場上廝殺的本能,不是與人鬥技的花哨功夫。這論武藝高超,自然是他的兒子,沐長風沐家大公子。”
耶律鴻眼睛蹭地一下就亮起來,顯然來了興趣。然而偏頭再瞄一眼車中周公子,他為難地皺起了眉,似乎頗有些依依不捨。
周公子被他覬的這眼給膈應得面上一僵,靠著極高的教養才沒面露嫌惡之色。
看得出來,這人是真心痴迷武藝。一聽有一較高下之人,手便不自覺摩挲起腰間的配件。然而耶律鴻想著此行目的,他不會輕易走開,“當真?這個沐大公子武藝那般高超,為何鴻在北國卻不曾聽聞他名聲?”
“耶律皇子應該聽過一句,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善醫者無煌煌之名。”
耶律鴻:“沐長風啊,那鴻便去會會他。”
周博雅淡淡點了頭,給他指路:“鎮北將軍府在西大街的楊子衚衕。”
耶律十三皇子知道自己今日的行徑怕是惹得周家這位大公子心中不悅,悻悻地摸了摸鼻樑,當下也不再過度的糾纏了。扯了扯馬韁,衝周博雅一抱拳。周博雅回了一禮,他便利落地轉頭驅馬掉頭。
高高束起的馬尾在半空劃過一個英氣勃勃的弧度,棗紅大馬前蹄高高揚起。這馬顯然是匹血統極佳的好馬,嘶鳴聲悠長且沉穩。
馬兒半空一躍,一人一馬往西邊樣子衚衕而去。
石嵐不明白,皺著眉道:“主子,這耶律十三皇子到底是何意?巴巴追了咱們馬車追了幾條街,目的怕是沒這麼簡單吧?”
周博雅笑了笑,示意馬車繼續前行:“不管他有何目的,有求於人的不是我們。”
主子心裡有數,石嵐便不再多問。
車伕一揚馬鞭,吁了一聲,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