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便打了個寒顫。
謝家人注意力全在她身上。在座沒一個眼瞎的,謝思思那淺顯的表情突變,要說水榭這鬧劇沒謝思思從中作妖那是絕不可能。王氏深吸一口氣,胸口都在悶疼。這哪裡是生了個女兒?這根本就是討債鬼!
且不說水榭鬧得不可開交,就說客房那邊,診斷的結果卻叫人一言難盡。
太子殿下身子確實沒中什麼虎狼之藥,方才吸入鼻腔裡的那股藥粉味兒,在於謝思思忘情交戰之中早已消磨了乾淨。為何會突然暈厥,似乎是魚水之歡行進得太過盡興,一時力竭……這個結果出來,別說謝家人聽了面上掛不住,就是太醫們也有些窘迫。
女眷們圍著等結果,太醫能說什麼,只能暗暗誇一句謝家四姑娘天賦異稟。看似柔弱的身子,竟在榨乾了一個勇猛的青年男子後也毫不腿軟。
這等事兒,不出一刻鐘,傳遍了周府上下。大公主顧忌太子顏面,吩咐了在場太醫務必對今日的脈案嚴加保密,絕不準傳出去半個字。而後謝家,再一次成了京城人家茶餘飯後的談資笑柄。王氏一口老血都要嘔出來,謝家岌岌可危的名聲,當真沒救了。
後頭的事兒,王氏便不準幾個姑娘參與了。謝家五姑娘等幾個姑娘被趕上馬車,撲到謝七肩上便痛哭起來。此情此景,儼然比當眾丟了醜的謝四還要悲痛。
她的婚事四月份就該定了,這下該如何是好……
方氏只趙琳芳是婆母孃家那邊的親戚,一直對趙琳芳都十分禮遇。老實說自從她坦白了對周博雅的企圖,手段齷齪,方氏便由此看她不順眼了起來。
年輕時候遭遇過通房之苦的方氏以己度人,她平生,最是厭惡這類人。仗著別人心軟,總要打著情真意切的幌子做出雞鳴狗盜之事,著實噁心人,她怕是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會看得上。
想了想,今日這事兒務必告知周博雅,她吩咐了蘇嬤嬤去尋郭滿來。
趙琳芳之事,兒媳婦自然有權知道。
蘇嬤嬤於是點了頭退出去,匆匆趕去西風園找人。水榭鬧出了這等荒唐事兒,哪怕不跟周家有關,身為主家面上也不會好看到哪兒去。何況,今日下藥之人還是周家表姑娘。蘇嬤嬤心裡琢磨著一會兒該怎麼跟郭滿說,腳下不停地就到了西風園。
院子裡小雪還在下,西風園十分寂靜。
因著下雪,丫頭婆子們都縮在耳房裡閒磕牙烘火,廊下沒人。蘇嬤嬤撐著傘上了臺階便直奔主屋,然而才靠近主屋,就聽到裡面傳來男人低沉的喘息以及女子婉轉的嬌啼。交織在一起,那股子火熱勁兒,彷彿能將這冰天雪地融化了乾淨。
屋裡郭滿雙手抱著周公子的脖子,被他鐵臂託著懸空地後背抵在桌沿。也不知文官一個的周公子如何有這等力氣,那好似公狗一般精瘦的腰,用不完的氣力……
蘇嬤嬤有些尷尬,主子還等著她帶少奶奶過去呢,一時間立在門邊敲門不是走也不是。前頭才逮著了一對白日宣淫的,大公子屋裡卻又有一對白日宣淫的。今兒是怎麼了?怎地一個兩個都這般放誕?
屋裡吟哦之聲沒有消停的意思,蘇嬤嬤老臉火辣辣的燙。最後一聲不吭地走了。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太子的脈案旁人看不得; 大公主與王氏卻是看得的。雖說太醫並未說出什麼不當之言,然而那眼中未盡之意; 卻是叫王氏看了面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說到底出了這樣的事兒; 於女方謝思思來說; 怎麼都不是一件能拿出來與說道的事兒。
好好的世家貴女,清清白白的女兒家; 誰都不會樂意頭上掛上這等汙名。
且不說謝國公夫人沒討著便宜,命人添油加醋地把話帶去謝國公耳中; 自己則帶著女兒憤憤離開。就說周家這邊; 大公主對趙琳芳到底是失望了。
她不管趙琳芳是一時走錯路還是存心算計; 動歪主意動到了她的金孫頭上,大公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姑息。畢竟若趙琳芳今日下得不是助興藥而是見血封喉的毒。藥; 亦或是今日中招之人不是太子而是她的金孫,那後果豈不是不堪設想!
大公主只要一想到自家金孫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圍觀; 就覺得氣血上湧。送走,必須送走。這趙琳芳是決計不能再留在周家的。心中這麼一思量; 後頭的處置就更清楚。
趙琳芳的人已經被送回福祿院西廂嚴加看管起來,處置她簡單。當務之急; 自然是先安排好太子失儀的後事; 諸君威嚴大於天。
方氏的反應很快,在之前事情爆出的檔口; 她便已然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