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嘉慧聽了這話只吐了吐小舌頭不敢再發話,那邊齊嘉寶卻開口道:“老祖宗現在不捨得,將來總是要捨得的,等我大一些了,能建功立業了,自然是要回齊家來的支撐門楣的。”
老太太瞧著齊嘉寶這一本正經的樣子,眉頭越發就皺得緊了,只抬起頭往徐思安那邊瞪了一眼,數落道:“這些話是誰教你的?你才多大的人?就想著建功立業了?你舅舅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尿褲子呢!”
雖說這廳裡頭沒什麼外人,可當著這麼多人被說笑徐思安還有些窘迫的。但老太太卻不覺得如何,他可不管徐思安是個什麼身份,在她眼裡那就是自己兒子。
趙菁抬起頭看了徐思安一眼,被太陽曬得小麥色的臉頰略顯紅暈,她站起身來,稍稍的牽著他的手道:“我也是頭一次過來齊家,你帶我四下看看吧?”
徐思安知道趙菁是替自己解圍呢,便點了點頭,領著她往外頭去了。齊家的後花園不大,景緻倒是卻落有致,中間有一片湖灘,邊上沿著圍牆堆砌著假山怪石,一直延綿到湖中的亭子裡。
徐思安牽著趙菁的手來到亭中,極目四望,心下卻有幾分感嘆,垂下了眉宇道:“當年那一戰,原本應是我為先鋒的,正巧我受了輕傷在軍中修養,姐夫便去了,沒想到……”
他說著扭過頭看了趙菁一眼,黑亮的眸中卻似有了幾分晶瑩,趙菁纖細的指尖輕輕的在徐思安的掌心摩挲著,握著他厚實的掌心道:“侯爺,這不是你的錯,他們都會快樂無憂的成長,我向你保證。”
☆、第174章
徐思安送了趙菁和徐老太太回府,便又要往軍營去了。南邊的剿匪鬥爭已到了最後的時刻; 朝廷派了幾次文臣前去和談; 那些前朝餘孽卻仍舊負隅頑抗; 先鋒部隊已經掃蕩到了嶺南一線。徐思安身為坐鎮京畿的統帥; 這幾日必定是更加忙碌的。
趙菁親自目送了徐思安離去,這才折回了府內,徐老太太已經回了松鶴堂; 有婆子上前來回話,說是醒月樓的朱姑姑來了。
醒月樓平常生意興隆; 朱姑姑很是難得能抽出空來; 這就應了一句老話; 無事不登三寶殿。
趙菁知道朱姑姑過來必定是有事情的,便也不及回明德堂換一身衣服,就先去外院待客的偏廳裡頭。朱姑姑正坐在裡頭等著,瞧見趙菁過來; 只急急忙忙就把手上的茶盞放了下來,起身笑著道:“瞧你這樣子; 想必是剛有了身孕; 還不適應吧?”
趙菁聽了這話臉頰緋紅,除了家裡人,她也沒跟外頭人提起過自己有身孕的事情; 怎麼一個個的都知道的這般清楚。
朱姑姑見她臉紅,笑著拉著趙菁坐下了道:“這幾日京城裡都傳瘋了,說是賀家的老夫人因下毒害她兒媳; 自個兒被雷給劈死了,如今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就連原先常喜歡苛待兒媳的幾個老太太,都安分了幾分,就怕這老天爺一個生氣,把她們也給收拾了。”
趙菁瞧著朱姑姑說的眉飛色舞的樣子,忍不住搖了搖頭,那人卻道:“我倒是知道這事情原是有你在其中幫襯著,不然這會子賀夫人只怕已經一屍兩命了。”
趙菁想起賀夫人那可憐的模樣,只嘆了一口氣道:“我也不過是瞧著她病得蹊蹺,便多了一心,想著上天有好生之德,沒準讓太醫院的太醫瞧瞧能好起來,誰知道竟會有這樣的事情,只是可惜了那個孩子,終究是沒保住。”
朱姑姑聞言也嘆了一口氣,臉上神色多出幾分惋惜來,又見趙菁這樣,便打起了精神道:“你如今有了身孕,少想些這種事情,還寬慰幾分,我原本今兒是不想來的,只是有人想見你,託付我走這一趟罷了。”
趙菁嫁入這武安侯府也不過兩個月出頭,算起來還是新婦,在這京城裡走動的也少,一時也猜不出什麼人想要見她,便開口問朱姑姑道:“朱姐姐不妨說一說是哪位,可是我認識的?”
朱姑姑自知自己這一次來的唐突,心下也有幾分不好意思,但還是直言道:“原是國舅夫人,說是想見見你,讓我幫她引薦一番,如今你貴為武安侯夫人,想結交你的人自是不少的,那些上不來臺面的人我也懶得為她們牽線,倒是這位國舅夫人,你卻是可以見上一見的。”
趙菁聽了這話心下暗暗納悶,她可柳清嫣也算是見過幾回的,上次在孝宜大長公主府上,她還出言幫了自己幾句,只是當時趙菁卻是沒和她聊上幾句,如今她既然找了朱姑姑前來引薦,若是不見她,反倒顯得自己太過冷淡了些。
況且……趙菁自己也猜不透,這柳清嫣為什麼要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