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當真厲害,大白天還趕人呢!”
這裡頭的緣由趙菁不能跟張媽媽細說,便笑著道:“我嫂子是怕我遇上壞人了,她也是一片好心。”
張媽媽想起方才袁氏那兇悍的樣子,只點了點頭道:“厲害也是真厲害。”
趙菁跟著張媽媽去了松鶴堂,丫鬟打了簾子引趙菁進去,老太太一抬眼,直勾勾的盯著趙菁看了半天,才開口道:“菁姑娘,你這是怎麼了,才幾日不見就瘦成了這樣?你哥嫂待你不好嗎?過年沒給你吃肉呀!”
趙菁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微微一愣,原本低落的心緒反倒因為老太太的耿直好了幾分,笑著道:“老太太,沒有的事情,我兄嫂對我都很好,是我自己沒保養好,這不病了一場,如今好容易好了。”
趙菁說完了話,朝著老太太微微一福身,抬起頭的時候,才發現徐思安就坐在徐老太太右手邊的位置上。他端著茶盞,視線從自己的身上一閃而過,趙菁沒想到徐思安會在場,她有一種謊言被拆穿了感覺,低垂的臉頓時漲得通紅。
“怎麼好好的病了,有沒有請大夫好好看一看?如今可真是好了?我瞧著怎麼還是沒什麼精神?”老太太一股腦問了那麼多問題,趙菁卻不知道如何回答,接著方才的話繼續說吧,這謊就越扯越遠了,要不回老太太吧,又多有不敬。
正當趙菁反覆糾結的時候,一旁坐著的徐思安開口道:“母親一口氣問那麼多,讓趙姑娘怎麼回你呢?不如把寶哥兒慧姐兒喊起來,讓他們跟趙姑娘聊聊天解解悶。”
徐老太太對徐思安的話言聽計從,聞言便笑著道:“我這就讓奶孃去喊,兩個小傢伙,口口聲聲說想著菁姑姑,吃了些中飯,就忍不住又睡中覺去了。”
趙菁坐了下來,她抬起頭,往徐思安那邊悄悄看了一眼,那人已經移開了視線,專心致志的飲茶。趙菁鬆了一口氣,抬起茶盞想喝一口的時候,徐思安站起來道:“母親,兒子外頭還有事情,就先出去了。”
趙菁連忙站起來福身送他,看著他穿著玄色衣袍的身影從簾內一閃而出。她垂下眸子,心想幸好這徐思安是個正人君子,不然以這古代民風彪悍的情形來看,趙菁只怕是想活著都難了。
徐思安從房裡出來,離了你溫暖的炭火,涼風吹在臉上微微有些刺骨,可他的心卻還在裡面沒有出來。只是幾天不見而已,她已經形銷骨立成了這副樣子,只怪自己太大意,以為派人去她家稍了口信,把人送回去了就沒事了。如今看來,顯然她這幾日過的不是太好。
他回頭望房裡掃了一眼,入耳是趙菁清脆的說話聲音,可總覺得這聲音裡頭少了些什麼似的,不如第一次在家廟時候的好聽。徐思安閉上眼睛又聽了片刻,腦中卻想起那日趙菁在馬車裡媚眼如絲、清喉嬌囀的樣子,她淚眼潸然的靠在自己的懷中,她說:“侯爺……求你……”
徐思安的眼睛頓時睜開,刺目的光讓他的瞳孔陡然收縮,他嚥了咽口水,大步離去。
趙菁看過了雙胞胎,和他們約好了元宵節過來帶他們看花燈,起初徐老太太是不肯的,怕外頭人多危險,但趙菁不想讓孩子們失望,這樣的盛世,就是坐在馬車裡頭看看,也算是見識過了。他們還小,應該享受一些屬於童年的樂趣。
徐老太太終究還是答應了下來,只說等到了元宵那日,多帶上一些下人跟著,早早的去了就回來,這樣她也好放心。
趙菁從松鶴堂出來,張媽媽順便就帶著她去紫薇苑看院子去了,若是趙菁瞧著滿意,她也好早些安排人進來收拾。
趙菁原本還念著外頭那個小院子,可想著徐思安回來了,她住外頭確實不方便,便跟著張媽媽去了紫薇苑。紫薇苑在侯府的東北角,雖然偏遠,卻很幽靜,裡頭搭著一個竹子做成的涼棚,上面爬滿了紫薇花的花藤,因此就得了這名字。趙菁看過了,覺得沒什麼可挑剔的,比起她家在鼓樓大街的房子,這裡實在好得太多。
張媽媽見趙菁滿意,心裡也很高興,一路送趙菁出去,老太太原本是想留著趙菁用晚膳的,可她執意不肯,張媽媽見識了袁氏的厲害,便也沒跟著老太太一起勸。
兩人走到前後院的穿堂門口時,抬頭就瞧見徐思安正遠遠的站在那裡。那人穿著玄色緄邊箭袖長袍,身長玉立,神情中透著幾分武將的威嚴,趙菁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跳就突突突的快了起來。
徐思安見她們過來,轉身對張媽媽道:“媽媽你先去忙吧,我送送趙姑娘。”
這府上其他人都習慣了喊趙菁“菁姑娘”,唯獨徐思安是喊她“趙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