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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誰料朝雲說:“我沒有權利過問我妹妹; 你要是得到她的同意; 就可以。”

話未說盡; 耐人尋味:“這是你們的家事,我雖是她哥哥; 但卻沒有辦法讓她乖乖聽我的話。”

朝雲重新拾起鋼筆; 他白皙俊秀的五官間沒有太大波瀾; 眼睫低垂,漫不經心又道:“和當年她執意要嫁給你一樣,她不聽我的話,我也無可奈何,所以最後只能將她交給你。”

“這事,你還是問過宛宛的意見吧。”

朝雲沒再多說,卻是做出趕人姿態。

蒙嘉殷語塞,他掛著滿面笑意和他告別,在出了朝家大院的那一刻,面上頓現鬱氣與憤怒。

朝家大院內,朝雲凝眸專注謄寫書信,他自蒙嘉殷走後便不再言語,只在僕人在書房門口輕道:“少爺,小姐說等會要來見你。”

他抬首,唇角帶了笑,又憐又愛般輕快道:“她怎麼又只給家中撥電話?還是記不住我書房的電話號碼嗎?”

僕人點頭,朝雲半笑著長嘆聲,他索性不再寫,起身吩咐道:“讓劉媽給小姐蒸碟桂花糕,宛宛最愛吃這個。”

朝雲整理好形容姿態,才正色緩步走到朝家大院的大廳等著朝宛來。

在朝家生活多年,看著朝家兄妹成長的管家看著朝雲這幅作態,也不由樂了,他絮絮叨叨:“我們少爺還是那麼在乎小姐的感受……”

朝雲聽見,他不自覺再次抬了抬金絲眼鏡,笑說:“那沒有辦法,我們宛宛可從來最愛美人,我也沒什麼好美的,只能在這上頭專心打扮打扮了。”

清風霽月的朝家大少一身舊式青袍,書生樣地坐在大廳,翻閱書籍,慢慢等著自家妹子歸家。

賀雲卿生得美,一雙眼兒又清又媚,明明卸了粉黛,是個高個清俊男人,卻因為這雙勾人的招子惹人遐想心動。

宋渺怔怔地隨著陳夫人坐在臺下,她如痴如醉地聽著臺上旦角巧笑嫣兮,似嗔似怒,一雙眼靈動而撩人。她看著看著,不自覺就吃了一大盤糕點。

直到吃撐了,捂著肚子哼哼著撐,陳夫人才發覺她一個人吃了兩三盤糕點。

她哭笑不得,一面給這腦袋裡缺了根弦的姑娘揉肚子,一面問:“又不好吃,你吃這麼多做什麼?”

宋渺說:“看著雲卿入迷了,所以不自覺吃多了。”

口吻哀怨,眼卻一個勁往臺上瞅。

陳夫人給她揉肚的動作一停,她說:“蒙夫人,你還是顧忌著點,別隨便喊戲子的名兒。”

宋渺詫異地看她,按住她的手要她繼續給她揉,看著陳夫人面上再次露出又無奈又憐愛的笑,她理直氣壯道:“為什麼啊?”

“這世上還有我喊不得名字的人?”

陳夫人為她口氣裡毫不忌憚的張揚駭到,她苦笑著看她,想起她的身份可不比蒙夫人這低,朝雲的妹妹,朝家早逝的兩位唯一的女兒,能有這底氣也是自然。

但話還是得說,無論是提點不提點,她都覺得有必要:“……旁人聽了,會和蒙二少說道的。”

宋渺渾不在意,她笑著要與陳夫人咬耳朵:“告訴你,嘉殷才捨不得說我呢。”

陳夫人只能無奈笑,聽著她竊竊私語後,又將目光投向臺上的年輕旦角,不知不覺跟著哼唱起來。

她聽著,就覺這蒙夫人實在是個嗓音甜蜜的姑娘,若不是這腦有疾,她看上去就與最普通的少女一般,靈動活潑,一對酒窩兒甜得能溺死人。

陳夫人不知想到什麼,目光漸漸柔和下來,她看著面前這婦人打扮,年齡卻能做她女兒的孩子,終於只是慢慢嘆口氣,不動聲色地再度為她溫柔地揉起肚子。

……

這臺戲結束,陳夫人說要帶宋渺再去看看別的園裡的新戲。但宋渺拒絕了,她睜著雙眼,笑說:“我想去找賀雲卿。”倒是聽她的話,不再只喊後面的兩字。

陳夫人頗有些束手無措,她又無法限制她的自由,只好任由她去。

與她約好去看新戲的夫人等不及,喊她,她只好匆匆與她告別,囑咐要她注意言行,這才走罷。

宋渺笑眯眯地與陳夫人招手揮別,她瞧不見陳夫人了,才踩著輕快腳步往梨園後邊走。

託著朝宛朝家二小姐的身份,沒幾個人能攔著她,她順遂地走進堂後,瞧見了正在卸妝的旦角。

年輕男人坐在黃銅鏡子前,用著溼布擦拭眉眼,他抿唇屏息,並沒注意到宋渺走進。

直到宋渺在他身後站定片刻,賀雲卿才從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