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還是在九娘身邊呆久了,才明白這些。
“你別想多了,即使她們覺得我張揚跋扈,只要殿下一日不倒,她們就得敬著我,哪怕心裡罵著,面上還要笑著。”九娘道。
小翠點了點頭,又道:“那趙王妃也忒不識趣了,居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來,好險讓王妃下不來臺。”
九娘怔忪一笑:“也是我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了,反正看她神態有些不對勁,所以才不想為了一個賢名,去拿小木木冒這個險。”
低頭望了望懷裡的孩子,發現一直大睜著眼睛的小木木,這會兒似乎疲乏了,小哈欠一個接一個的打著,眼皮子也耷拉了下來。
九娘心疼地親了親他,“阿孃的小木木今天累著了,咱們回去睡睡啊。”
回了正院,九娘熟稔的給兒子餵了奶又換了尿布,才將他放在一張特製的小木床上。
自打九娘決定自己餵養兒子,催奶的東西便沒少吃,也不過去前面應酬了一會兒,內衫胸前布料便被溢位的奶水給暈溼了。怕待會兒前面還有事,九娘讓小翠拿了一身內衫來,去了屏風後面換上,之後釵環未拆,去窗下的軟榻上歪靠了下來。
剛躺下沒多久,就聽見屋外廊下似乎有什麼動靜。
不多時,小翠出去後又回來了,面色有些凝重:“王妃,宮裡給趙王府成王府兩邊都下發了聖旨,與給咱們家小主子賜名的聖旨是一道下來的。那兩個府上的兩位公子也都被賜了名,說是陛下給咱們小主子賜名時,突然想起了那兩位公子,便一道將名兒賜了下來,這事情已經在前面傳開了。”
小翠突然說兩位公子,九娘還有些不解,不過轉瞬間就明白了。趙王府和成王府各有庶子一名,還是那會兒趙王和成王剛開府沒多久時,和府裡的姬妾所生。可惜這兩人打錯了如意算盤,承元帝並不喜這種行徑,連個名兒都未賜。
沒有被賜名自然上不了玉牒,也入不了宗嗣,更不用說爵位封號什麼的,旁人稱呼其也只能叫做公子。
承元帝一直視這兩個庶孫為無物,平日裡連蕭皇后和劉貴妃都不敢當著人面提,更不用說帶進宮了,也不知今日是抽了什麼風,竟然給兩人賜了名。
九娘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念頭,便是打臉。
這確實是打臉,什麼時候不挑,偏偏挑了木木滿月這一天。給三個孩子一道賜名,這可不是什麼突發奇想,順便而為之舉,這是將小木木的身份和那兩個姬妾所出的庶子放在一處論之。
可這是能一起論之的嗎?小木木乃是正兒八經的嫡出,親爹是親王,親孃是親王正妃。那兩個庶子親爹身份倒是不低,可惜親孃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的賤婢。
這話可不是九娘因為私怨說的,而是當年承元帝所說。
當年趙王府和成王府喜獲麟兒,給宮中報了喜,承元帝當場發怒,斥趙王成王行為不端,說下此言。
按理說,承元帝此言算不得過格,時下大齊重倫常講嫡庶,不光是王公貴族家,連平民老百姓家也是如此。可若是身為一個祖父之言,卻是有些刻薄了。經過此事之後,趙王和成王也算是明白這個父皇的心思,夾起尾巴來再不敢提什麼皇孫之事,打定主意要大婚生出個嫡子來,讓承元帝無話可說。
當年這事算不得什麼隱秘,所以九娘也是聽說過了。可如今恰恰也是承元帝自己打自己臉,推翻了自己以前的言論,為了降低皇長孫的影響力,硬是給小木木添了兩位兄長出來。
真是好啊!
楚王府誕下皇長孫的訊息還在外面流傳,這風頭還沒過,滿月酒筵宴還未散,突然這皇長孫便不是皇長孫,變成排行三。
這不光是在打她兒子的臉,也是在打楚王府的臉。
九娘從來不是一個在意出身及身份貴賤之人,至於兒子是不是皇長孫對她來說也並不重要。她在意的是這件事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一個剛足月的孩子被人拿來做筏子,這就讓她尤其不忿。
“王妃您千萬別生氣,這事如何大家心裡都清楚,只會說宮裡那邊的是。”小翠勸道。
九娘抹了把臉,笑得譏諷:“就算生氣也沒用,那可是九五之尊。你說事情在前面傳開了,那殿下肯定知道了,也不知他會不會多想。”
她一個女人都如此生氣了,作為男人又是當爹的他心裡肯定不好想。
“奴婢命人去前面打探打探。”
“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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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王接到隨從報來的信,本來暗沉的臉色頓時亮了起來,甚至隱隱帶著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