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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呢?

在這偌大的長安城,豪門世家不勝列舉,又有哪一家是乾淨的,或者能是一片安靜的淨土?他雖為嫡出,卻不是唯一的,上有兄長嫂嫂,下有弟弟弟媳,大家都在爭,他不爭,便等著讓人生吞活剝。

起初的半年,她視若無睹,嫁給這樣一個純淨如玉請貴高華的男子,她也希望自己能潔白如玉。

可是不行,沒辦法,她天生的性格便不是一個會忍會讓能吃虧的人。她學不會他的寬容大度,也學不會他的心胸寬廣視別有心機為善良。所有敢害她的,敢挖坑給她的,她一一報了回去。當然不止這樣,還有她的婆母他的親孃,也是到了此時,她才明白自己終究太自負了,她以為自己可以解決一切難題,卻抹除不了人內心深處由衷的厭惡,尤其她與婆母之間還有那樣一層仇恨所在。

婆母看她不順眼,新婚三月便往他房裡塞人,她嘴裡不說卻軟硬兼施拒了回去。事情並沒有就此就結束,隨著她嫁進來的時間越長,肚子卻不見動靜,婆母的動作便愈發大了。

他是個孝子,夾在中間兩面為難,她懂。可她從來不會委屈自己,塞進來一個,她便解決一個,不是壓得不見聲息,懼她如虎狼,便是自此銷聲匿跡。因此,他們之間出現了矛盾,她也知曉,卻因府中爭鬥進入了白熱化而無暇□□兼顧。防的了初一,防不了十五,他身邊終於出現了一個姬妾,一個小小的身份低下見不得人的姬妾,在她眼裡卻宛如針扎。

也許隔閡就是從那時便滋生了。

他不滿自己的所作所為,屢屢痛斥自己罔顧親情倫常,她頻頻解釋,卻說服不了他。說服不了,便不再浪費口舌了,自此夫妻之間越走越遠,形同路人。

哦,對了,還有她。

蕭九娘將目光投注到男子身後那名女子身上。

這是她的親妹妹!

一母同胞的雙胞胎妹妹,她護了這麼多年,見其新寡不忍她孤苦而接她過來同住的親妹妹。彼時在這偌大的府裡,已經沒有聲音能壓得住她了,哪怕是那屢屢給自己找茬的婆母,人面也要給她留幾分顏面。卻沒想到,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親妹妹竟然和姐夫廝混到一處去了。

真是可笑,可悲!

蕭九娘五臟俱焚,疼痛似刀絞,面上卻平靜無波,只是眼神轉為了冷厲。

“王四郎,你說完了嗎?你厭惡我為人狠毒,所以偷拿了我的紅顏枯骨,對我下毒?”她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既然做了便是做了,何必再多做解釋。”

所謂的紅顏枯骨,名字駭人,其藥效也駭人。只需要那麼一點點,便能殺人於無形,連醫術最高超的御醫也無法辨出此乃中毒,只會診為暴斃。因所需藥材難尋,蕭九娘也不過只配了那麼一點點,一直小心珍藏,連她的貼身婢女都不知曉其所在,唯一知曉的大抵只有她的好夫君王家四郎了。

蕭十娘被親姐銳利的目光刺得坐立難安,忍不住撲了出來,擋在了王四郎身前。

“阿姐,你不要怪四郎,你若是要怨,就怨我好了。是我狠毒,是我貪心不足,是我愛慕姐夫,是我行徑下作……你要怨就怨我好了,與四郎無關,都是我慫恿的他……”蕭十娘邊哭邊訴,神情哀婉,悽迷動人,“因為你的所作所為,族內對你抗議聲越來越大,上上下下對你都頗多怨言,只是礙於、礙於……夫人也逼著四郎讓他休了你,四郎不願,他也是為難,你不要怨他,這主意是我出的……”

她這宛如一隻小白兔的親妹妹到底何時如此會做戲了,還是她一直挺會做戲,只是自己沒有發現?

看似蕭十娘在替王四郎辯解,實則所說之言無一不正中他的內心。王四郎自喻光風霽月的人物,行走在外誰人不道一聲正人君子心胸坦蕩,如今卻是做出對妻子下毒害命這種駭人聽聞之事。王四郎本是因蕭九娘控訴正內心忐忑不安,聽了蕭十娘所言,卻是強穩下混亂的心緒,面上的表情也由心虛掙扎變為了凝重。

“阿妧,你不要怨十娘,是我、是我……”他跺腳一嘆,以袖掩面,“全部是我做的,此法也是我想的,你那藥也只有我知曉在何處。你若要怨就怨我吧,我下輩子做牛做馬以償還我倆的夫妻之情!”

好一對狗男女!

蕭九娘笑了。

“謝謝你們將我形容的如此惡行昭彰,既然如此,你們也知曉這王家上下到底是礙著什麼對我退避三舍,怎麼著?將我弄死了,就不怕那人知曉?”

蕭九娘笑得前仰後合,不能自已,她俏皮的伸出一指,虛空點了兩下,“我知曉你們定是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