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男?”遲靖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男子。“你說的是他?”
譚小姐點頭:“正是。此人是府中先生,庶妹不知何時與他私定終身,竟在今日於佛門清淨之地行此汙穢之事,更何況這位先生家中已有妻兒,庶妹做下這等醜事,實在是令人難以啟齒。”
難以啟齒麼?遲靖可不這麼認為,他覺得這位譚小姐說起譚幼靈與外男私相授受的事情時,表情雖然是難過失望,眼神卻滿是興奮激動。那樣充滿惡意的模樣,讓遲靖心底的怒火也逐漸冉冉上升,他甚至有種想要將對方的臉皮撕下來的衝動。可是半晌,他卻只是輕聲道:“姑娘誤會了,今日與令妹在此相見的是我。”
什麼?!
別說是譚小姐譚幼靈譚家人一眾僕役,就連剛好來找遲靖準備走人的皇子表弟們也集體懵逼了。
遲靖說完這句話後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輕輕吸了口氣,又重複了一遍:“今日是我約幼靈在此相會,誰知這人卻突然跑出來,說了些我很不喜歡聽的話,於是我便教訓了他一頓,誰曾想他這麼不禁打,直接暈了過去。此事乃我所為,我一人承擔。”
譚幼靈猛地看向他,正要說話,卻被遲靖一根手指堵住了唇瓣。她呆呆地望著他,前一秒還是充滿鬥志的小獸,這一刻卻突然變成了傻乎乎的小貓。許是被遲靖身上的氣場給嚇住了,竟然一個字也沒敢說。
“好啊!表哥原來你早就有喜歡的姑娘了!”二皇子歡快地跳出來,撲過來摟住遲靖的脖子一陣搖晃。“你說你怎麼不早說,早說你今天是來會心上人的,我們就多給你點時間了!”
心思縝密的大皇子暗自搖頭,心想老二這智商什麼時候才能有點提升,表哥這些日子都待在將軍府,什麼時候找過姑娘。不過他仔細打量了下那個叫譚幼靈的姑娘,長得實在是美,氣質脫俗,絕非一般庸脂俗粉,這樣想來,表哥的眼光還是沒有問題的,還以為他就喜歡葉千露那種弱不禁風的美人呢。
“譚幼靈!你這個小賤人,我就知道你骨子裡不安分,竟然趁著今日進香與人私通,看我回去不稟明爹爹,請出家法懲治與你!”
“大膽!”大皇子厲聲喝道。“誰給你的狗膽敢如此跟大將軍說話?你譚家算個什麼東西!”
這幾個表弟可真是太有用了,遲靖心想。
二皇子屁顛顛跑上來討好:“表哥,要不你帶這位姑娘出去走走培養下感情,這些人我們來替你收拾。”
遲靖點了下頭,對譚幼靈說:“走吧。”
待到遲靖與譚幼靈離開,大皇子聲音冷酷:“你父親是何人?”
譚小姐不知道面前這人是誰,卻知道大將軍是誰,那可是皇上的外甥,威震天下的戰神,登時嚇得魂不附體,平日她在家中也就是小打小鬧,害個人什麼的她在行,可真要面對這些大人物了,她早嚇得體似篩糠說不出話來了。“我、我、我——”
“皇兄,跟她廢什麼話,直接處理了便是。”三皇子嫌惡地看了仍舊昏倒在地的書生一眼。“留這種貨色在家中做先生,可以想見譚家人的品性了。”說完覺得不對,未來的小表嫂很有可能就是譚家人,連忙改口。“好在有人出淤泥而不染。”
大皇子未來是要做皇帝的人,最是殺伐決斷,他冷冷地看著譚小姐,命令身邊的護衛:“去把譚家的主事人給我傳來。”
譚小姐聽到那句皇兄才知道自己是惹了誰,登時後悔不迭,可又有什麼辦法,只能跪在地上。平日裡她在家中被寵壞了,嬌生慣養,誰敢說她一句不是,什麼苦都沒吃過,如今跪了這麼久,又疼又難熬,更是不知要遭到何種懲罰,心中慌亂不已。
她自然是不敢仇恨皇子和大將軍,一腔怨恨便都轉移到了譚幼靈身上,恨毒了這個從小就生得美若天仙的庶妹,更是恨自己一番算計,竟也有個大將軍來為譚幼靈解圍。
遲靖帶著譚幼靈走了一會,到了一處無人的涼亭坐了下來。譚幼靈始終安靜不發一語,遲靖看著她,薄唇微動,半晌問道:“方才我並非有意壞你名節——”
譚幼靈說:“若是你不這麼說,我便要被迫嫁給那人渣為妾了。”和上輩子一樣。
她正想表示一下感謝,卻聽到遲靖說:“不知你可否願意嫁我為妻?”
譚幼靈傻了,她震驚地望著遲靖,險些以為他是腦殼有問題。堂堂威武大將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神,要娶她一個五品小官的庶女為妻?!
“你在譚家日子想必過得不好,若是嫁我,便是名正言順的將軍夫人,我無父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