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兩個沒有任何共同方面的愛好。
其實單于老爺也不明白,當初那麼多人願意入贅單于家,怎麼妻子偏偏選中了自己。
後來他明白了,可能在那一大堆求婚者裡,他是智商最低的那個吧,他入贅的話,根本不會對單于家造成任何影響,也沒什麼野心,只要有酒喝有銀子花,他什麼都可以不管。
所以說這麼多年下來,單于霽過得都沒有單于老爺快活。
要是一輩子就這樣過了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單于老爺心也不大,反正每天過得都很開心,夫人雖然冷淡了點,但賢惠體貼又寵著他,兒子雖然脾氣差了點有時候連自己這個親爹的賬都不買,但也算孝順懂事,最重要的是,這母子倆都是天生的商人,單于家是越來越有錢越來越有錢,單于老爺覺得自己就是個旺妻命。
但誰叫他在成親兩年後,某次和一群書生喝酒的時候,遇到了芸娘呢?
和單于夫人比起來,芸娘簡直是這個天底下最溫柔體貼的解語花。在單于夫人那裡得不到的情感,在芸娘身上,單于老爺得到了慰藉。和話少冷淡的單于夫人不一樣,芸孃的吳儂軟語溫情脈脈,都讓單于老爺有了前所未有的感覺。
所以他當然就……沒有把持住。
其實一開始他得知自己犯了錯,也是想斷掉跟芸孃的關係的,可每每看到芸娘我見猶憐的臉,他便一個字都說不出口。直到有一次單于夫人因為徹夜看賬本生病了,單于老爺才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
咬牙準備跟芸娘斷絕來往的時候,芸娘卻面帶喜色地告訴他,她懷孕了!是他的孩子!
單于老爺頓時收回了分開的話,他平時想花錢就花錢,賬房隨便他支,於是他在城裡給芸娘買了個院子,又買了下人婢女進去伺候,從此便將她養在了外頭。
這件事他一直沒敢讓妻子知道,單于老爺也說不清為什麼,反正他看到單于夫人那張美麗卻沒有表情的臉便會心慌。
也因為這樣,從這以後,所謂的出門訪友,其實大多數都是朝芸娘那裡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單于老爺下意識為小兒子,也就是芸娘給他生的孩子取名叫單于霖,沒有和自己姓。後來單于夫人去世,他便一心想要把芸娘跟單于霖帶回單于家。
可說白了,他並不是單于家的人。
連著在芸娘這裡住了三四天,單于老爺一開始還很開心,第五天早上卻突然驚醒。他下意識地掀開被子要穿鞋回家,以往也曾有過外宿的時候,畢竟有時和友人泛舟湖上,喝的酩酊大醉,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可他從來沒有這麼久不回家,得趕緊回去了,否則夫人知道了……
單于老爺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沒有夫人了。
他躺在床上望著絳紅色的帳子,身邊一具溫軟的身體依偎過來,“老爺,今兒怎麼醒的這麼早?”
單于老爺咳嗽了一聲說:“嗯,昨兒睡得早,這會兒就睡不著了。”
說著,像是心虛一般推開了芸娘,下床穿衣裳去了。
芸娘在他背後皺起眉頭,這人是怎麼回事,以前他從不在這裡過這麼久的,而且這次來和上次的間隔不過幾個時辰,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最重要的是,他是空手來的。
以往單于老爺來,肯定會帶一筆銀子,或是給她買的首飾啊衣服啊之類的,再不然就是給單于霖帶些東西。自打單于夫人死後,他可能是沒了寄託,也可能是沒了顧及,再來的次數多了許多,停留的時間也長了。
芸娘也跟著起身,仍舊聲音柔軟,她從不惹單于老爺生氣,因為她深知對一個男人來說,尤其是單于老爺這樣入贅的男人,妻子太過強勢,他們便迫切需要從柔弱的女人身上找自尊心。
這麼多年來,芸娘也很好的做到了這一點,單于老爺說一,她從來不說二,事事順著他,什麼都照著他的心意做。果然,單于老爺的心便到了自己身上,和單于夫人那個冷冰冰的女人比起來,自然是吳儂軟語的女子更受男人喜歡。
沒人能受得了那種強勢又不容反抗的女人。
單于老爺在桌邊坐了會兒,單于霖便進來了。他今年十七歲,只比單于霽小几個月,只可惜在單于夫人去世之前,單于霽從來都不知道有這個兄弟的存在,兩人迄今為止也沒有見過面。
單于霽遺傳了芸娘和單于老爺兩人共同的優點,生得是十分俊秀,很討女孩子的喜歡,單于霽的未婚妻便是被他這皮相吸引,兩人揹著單于霽搞到一起已經有段時間了,不過單于老爺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