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寶刀不停地收割生命,戰無不克,攻無不勝。他天生屬於戰場,在戰場上,他才是真正的王。
短短半個月,便已將三分之一國土拿下。
兩個月後,兵臨城下,皇帝為了活命,只有獻上降書。大王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他之所以要打下這個國家,除了為滿足自己的殺戮欲以外,最重要的是給他的女人報仇。
他金色的甲冑上滿是鮮血,甚至英俊的面容上都沾了血漬,但他只是站在大殿中央,而後轉過身去,面向殿門,安靜地看著一身白衣的漣漪朝自己走近,在她靠近自己的時候一把將人抱到懷裡,珍而重之地走上前去,放到了那張龍椅之上。
抵著她的額頭,眾目睽睽之下吻了一下:“兩張龍椅,都是你的。”
漣漪笑著看他,眼眸微微泛出血色。
有沒有來世都是一樣的。對他們來說,現在比什麼都珍貴。
殿中眾人被捆的像是粽子一樣,瑞王等人也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漣漪卻根本沒有看他,而是捧住了大王的臉,指腹輕輕摸了摸:“怎麼受傷了。”
大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臉有道傷痕,不過他並不在意,這臉好不好看都是次要的,但漣漪心疼的眼神讓他很舒服。他把她抱到腿上,自己落座,而後懶洋洋地努努嘴:“答應你的全都做到了。何必委屈自己和這種人虛以委蛇,直接踩在腳下,你想怎麼報復都可以。”
漣漪枕著他的肩膀說:“大王說得是,我長記性了。”
其實不長也沒關係的。
瑞王在下面看見了漣漪的臉,脫口而出喚了聲嬋娟,漣漪懶得理他,她之所以叫嬋娟不過是因為生前的名字有個月字。如今她已捨棄一切過去,再不是什麼姚江月,也不是什麼嬋娟。
她是某個人的漣漪。
滿殿跪的除了皇室與文武百官外,就只有姚家人全員到齊了。漣漪倚著大王的胸膛,兩個人親密地坐在一張龍椅上,他冰冷的甲冑似乎還帶有鮮血的餘溫。下面的人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仔細想想,自己已經死了這麼久了,其實很多記憶都在忘川河中消退,但在經歷這些世界後,她逐漸拾起。
在忘川河裡,很多時候她想幹脆放棄算了。有無數的鬼魂這樣想過,後來它們都被其他惡鬼吞噬殆盡,連一點靈魂殘渣都沒有剩下。
那時她來到奈何橋,不肯飲湯去往來世,憑藉那口怨氣翻身躍入忘川河,忍受折磨幾千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回來討債。可是現在看到這些人,她卻沒什麼心情了,恨與怨都還在胸口纏繞,可是她此刻身處的這個懷抱,讓她再也不想失去。
如果現在再有人問她一次,是選擇失去大王也要報仇,還是放棄報仇和大王長相廝守。
這一次,她會選擇後者。
“爹,娘,你們還認得我麼?”她問。
姚家夫婦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漣漪,對於她開口叫爹孃感到了恐懼與驚悚,尤其是瑞王妃,她再過一個多月就要臨盆了,國家陷落,本來她是不在意的,因為憑藉她的容貌,不管到哪裡都不會過不上好日子,自然不如瑞王關心國家大事。
誰知道那日她正在府中挑選布料給即將出生的孩子做衣裳,卻突然被捉,五花大綁帶來皇宮丟在地上。跪了這麼久,肚子正隱隱作痛,卻聽見那個戲子叫爹孃?
“是了,你們當然不記得我了。”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漣漪的表情並沒有多麼失落,事實上她從來就不曾失落過。從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想明白了,她回來又不是來要答案的,世上偏心的父母多了去了,她恨得不是他們的偏心,而是對她的殘忍。“換了張臉,就不認識了,真是讓我感到很難過呀。”
“有什麼好難過的。”大王說。
漣漪看他一樣,表示這只是自己表示禮貌的說法,大王聳聳肩,單手摟著她,另一隻手撐在龍椅扶手上,支著下巴,十分懶散。此刻他放下在戰場上的殺氣,取而代之的是輕鬆愉悅的眼神。
“……算了,我不想說那些廢話了。”漣漪如是表示。“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再說起來也沒什麼意義,反正他們做了什麼自己都清楚,我的要求也不高,就按照他們怎麼對我,再怎麼報復回去好了。”
“好哇。”大王興致勃勃地提議。“要不要親自剖腹取胎?也讓她感受一下那種痛。”
說是這麼說,好像很隨意的樣子,可他的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只要想到漣漪曾經受過那樣的痛苦,他便忍不住有種想要毀滅一切的衝動。大王嘴角一撇:“聽說食嬰兒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