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的,因此更是瞭解,小姐說一不二,此刻自己真要闖進去了,後果怕是不堪設想。可是……難道真的就放任阮易跟小姐洗鴛鴦浴不成?這二人雖說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情誼非凡,但這樣也未免太……再說了兩人連個婚約都沒有,直接跳到這一步是不是不太好啊?!
此刻她腦子裡一會兒想到這個一會兒想到那個,頭疼異常。一旁看著她的從夏嘆了口氣,他當然想解釋,可是他不能說,這個秘密天底下只有幾個人知道,哪怕水寒絕對不會洩密,他也不能說出來。
淨房內,清歡已經脫了衣裳下水了,出去一趟,彷彿連骨頭都被凍的僵硬,難受得很,如今熱水一泡,便覺得分外溫暖。她將長髮挽起,用簪子固定,隨後趴在池邊懶洋洋地說:“你還愣著做什麼,快脫了衣裳進來。”
隨後聽到一聲嘆息,接著是衣裳落地的聲音,阮易進了池子。清歡也不回頭,隨意對他招招手:“靠過來些。”
阮易聽她話靠了過來,清歡睜開眼在他胸口輕輕摸了摸:“日夜綁著,疼不疼?”
阮易握住她的手,“無妨。”
他身材修長高挑,並不是尋常武將的粗壯,反倒有幾分秀氣。如今衣衫褪去,底下的身子千瘡百孔滿是傷疤,唯獨胸口毫髮無損,甚至與其他部位相比,還透著一股異樣的白。
因為長年累月,這裡都是被緊緊裹起來的。
鎮國大將軍阮易是個女人,這件事,天底下只有四個人知道。
一個是阮易的生母,一個是阮易自己,一個是清歡,最後一個是從夏。阮易少年時期生過一場大病,因為身份原因,他的姨娘從來不會讓他看大夫,生怕暴露了他的真實性別。後來阮易與清歡熟了,便有能醫死人生白骨的從夏給他看診。從夏醫術卓絕,只從脈相就判定了阮易的身份,只是他為人心細如髮,並未說出。
清歡嘆了口氣:“本來就小,日夜都綁著,快沒了。”
阮易沉默地看了一眼她飽滿雪白的胸口,默默地別過眼去。清歡笑了,從背後摟住她的肩,“莫惱莫惱,我同你開玩笑呢。”
這麼多年在軍中生活,從小又被當作男子養大,說實在點,阮易實在不覺得自己是個女人。除了身體構造,他認為自己就是個男子。因此對於同清歡沐浴這件事,隱隱有些牴觸。但這麼多年下來也習慣了,雖然偶爾還是沒法對她的玩笑免疫。比如說此刻,阮易的臉已經紅了。
清歡撩起水給阮易擦背,他背上也全是傷,最重的那一道是刀傷,是他還小的時候為她擋的。徐家雖然是商賈人家,卻也是盤根錯節的大家族。清歡爹孃早逝,留了如此大的家業,想弄死她這麼個小女孩然後獨佔的人多了去了,若是沒有阮易,清歡怕是也活不到現在。阮易那會兒才幾歲啊,就因為她待他好,就奮不顧身,連命都要給她了。
“都跟你說了,出門在外,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好生照顧自己,我不是叫承繼跟著你,他就是這樣照顧你的?”
阮易道:“你別怪他,他快要將我當成娃娃照料了,但戰場上風雲莫測兇險萬分,怎能讓他為我斷送性命?”
清歡搖搖頭,“你總是替他人著想,倒也偶爾想想自己,若你死了,可沒人替你傷心。”
阮易這回笑起來,他幾乎是不笑的,偶爾的笑也都是對著清歡:“不會。”
“什麼不會?”
“不會沒人替我傷心。”他說。“你會。”
“……所以才讓你好好照顧自己不是?我身體不好,經不起刺激的,也替我想想吧?”
“知道了。”
在清歡面前,阮易向來聽話,蓋因這世上就只有這麼一個關心他保護他的人,因此他也想為她獻上自己的一切,就和那些為她效力的人一樣,願意將命送給她。
清歡給她擦完背道,“該你了。”
和阮易結實有力的身體不同,清歡的身體宛如白玉一般嬌嫩柔軟,滑膩無骨,似乎稍一用力就會被折斷。熱氣氤氳中,一片冰肌玉骨更是令人痴迷。
在熱水裡清歡也待不了太久,哪怕泡這一池子湯藥對她身子好。阮易先是自己上岸,然後把清歡從池子裡抱出來,用毯子裹住。他力氣大得很,就是承繼也比不上。
清歡換了一身衣裳,阮易當著她的面毫不忌諱的擦身子,清歡看了會兒,幽幽道:“阿阮,我想看你穿裙子。”
阮易瞬間石化。
他這輩子沒穿過裙子,早習慣穿男裝了,而且……他心裡認為自己是個男人,穿裙子可成何體統?可清歡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