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至此,身邊所帶之人不過數百,如何能跟西疆二十萬大軍相提並論?他只消動動手指,就能將此人碾死。
什麼皇長孫,不過是條喪家之犬,不值一提。
讓張文正意外的是,他下的請帖,這西疆王竟然還真來了,甚至還在身邊帶了個美貌的少年!
這少年身姿優美容色奪目,恰好因為年紀,處於雌雄莫辨的時候,腰肢被那腰帶細細一纏,簡直叫人眼睛都看直了。這可不是幾頓好飯就能養出來的尤物,張文正的節度使府養了不少美少年,整個西疆的美人可以說都在他府上,可那些人,跟西疆王身邊這少年比起來,那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當時張文正的眼睛就直了!
不愧是曾經最受寵的皇長孫啊,就連身邊的侍從都是這樣的國色。
張文正只喜歡美人,女子不論年紀,可男子必須要是半大不小的少年,還未成人的那種,西疆王自然也生的俊美無儔,只可惜怎麼看都是純爺們,男人味太重,他是不喜歡的,不好這一口。
今兒個先弄死這倒黴催的西疆王之後,小美人不就是他的了麼,到時候想如何,還不是讓他隨心所欲!
宋晉來的時候穿梭于軍營之間,大致上也明白為何張文正手握二十萬大軍,卻仍然要討好胡人才能繼續當他的土皇帝。這個蠢貨根本就沒有軍事才能,只會逞兇鬥狠,可每次打仗都是一敗塗地,為了爭面子,他便砍殺西疆百姓,拿他們的頭顱充作胡人,再派人前去京城報喜。
宋晉這一個多月雖然躺在床上,他的手下卻沒有,按照他的命令一一進行了探查,可以說,西疆的整體情況,如今宋晉已經瞭如指掌。
有勇無謀的匹夫罷了,再加上好色成性,簡直渾身都是弱點。就這樣,竟然還想著拿自己的腦袋給新帝邀功。宋晉覺得張文正還是不夠聰明,但凡有點腦子,也該知道新帝是什麼樣的人,只怕張文正前腳派人送去他的人頭,下一秒就會被新帝弄死。
“來人,還不給王爺奉茶!”
張文哲狀似惱怒,呵斥身邊小兵。小兵連忙告饒,過來倒茶,茶水滾燙,張文正伸伸手:“王爺請。”
宋晉拿起茶杯,正要喝,卻被清歡微笑著擋住了:“張將軍,這恐怕不大好吧?我家王爺喝熱茶,卻讓張將軍喝溫的,著實是難看,不如這樣。”她從宋晉手上取走茶杯,和張文正那杯做了下交換。
宋晉勾起嘴角:“張將軍的閱歷比本王不知豐富了多少,這杯茶,張將軍受得。”
真是簡單粗暴的豬腦子,二話不說直接在茶裡下毒,一句廢話都沒有啊。到底是在西疆生活了這麼多年,幹什麼都爽快,不像是在京城,一句話都得繞十七八個彎。
張文正乾笑:“使不得使不得,王爺雖說歲數比我小,可身份尊貴,哪裡是我能比擬的,這杯茶我不能喝。”
對著一個“身份尊貴”的王爺還自稱“我”,宋晉實在是看不出此人心中究竟有多少對自己的“敬意”。只怕是敬意沒有,殺意倒是不少。
他微微一笑,將那茶杯拂到地上,“既是如此,那你我二人就都別喝了。”
茶杯墜落在地面,發出刺耳的碎裂聲,殘渣四處崩飛。張文正心頭一緊:“來人!”
“怎麼,張將軍這是要跟本王撕破臉不成?”宋晉淡淡地看向突然冒出將他和清歡二人圍的嚴嚴實實計程車兵,嘴角笑意漸漸斂起,張文正心裡一咯噔,不知為何,竟有些恐懼不安。他悄悄地後退到了外圍,保證了自己的安全,方色厲內荏道:“宋晉!你這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當今聖上寬宏大度,可我卻看不慣!今日非叫你血濺當場!”
清歡聞言,頓時莞爾,這笑容著實是美極了,叫張文正眼珠子發直。事實上不止是他,就是其他士兵,在這西疆待久了,本就少見女人,如今突然看見一貌美少年笑得如此動人,都有些承受不住。
張文正道:“小美人,你隨我來,跟在宋晉身邊,今兒個你怕是要香消玉殞了。可若是跟著我,保管你日後吃香的喝辣的,過的盡是好日子!”
聽到他這樣跟清歡說話,宋晉本平淡的眼神頓時多了一抹冷意,他說:“你再說一遍。”
張文正本想硬槓,可不知為何,瞧見對方那雙黑眸後,竟瞬間說不出話來,還覺得腿肚子有些打哆嗦。那雙眼睛……真是邪門了,彷彿什麼都沒有,又彷彿是一片黑暗,他只看了一眼就像是要被吞沒。
“張將軍,與其你在這兒威脅我家王爺,倒不如攥攥你的拳頭,看還能不能動。”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