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
說完她便要轉身離去,卻被鹿苑白捉住了衣袖,綠珠見狀,倒抽一口氣:“大膽!快放開公主!”
清歡卻只是奇怪,她回身看到少年眼中亮晶晶的光,更是覺得他並非壞人,因此也有十足的耐心:“怎麼了,你還有什麼需要嗎?”
“請讓小的跟隨公主!小的願意做牛做馬,只為報答公主!”
清歡愣了一下:“不必如此,我只是看你倒在外頭將你帶進來而已,真要說救你也不見得。更何況……我身邊伺候的人已經足夠多了。”
“公主!”
清歡被鹿苑白聲音中的悲涼嚇到了,她怔怔地看著眼前這人,他的眼睛如同黑夜一般亮,閃著動人的光,“除了公主身邊,小的哪裡也不想去,也哪裡都不能去,求公主留下小的,小的什麼都能做,餵馬洗衣煮飯,倒夜香也沒關係!”
“呃……”清歡心軟,細想一下自己身邊若是多個人確實也沒什麼,難道她還養不起嗎,當下無奈一笑:“也好,既然你想留下,那便在我身邊做個小廝吧,我身邊都是些女子,做事難免有些不方便。只是你不必賣身於我,日後你若是想離開,我定當賞金賜還。”
“謝公主!”小的,絕不會離開的,死都不會。
他內心激動不已,面上卻是一副淡然的模樣,似乎只是為了報恩,並無他意。
於是從這日起,安康公主身邊便多了一個姓鹿的太監,誰也不知從何而來。因為他並非宮中內侍,清歡便不曾叫他改名,雖然鹿苑白自己說一切都聽公主吩咐。
只是大家都發現,公主身邊多出來的這位鹿公公,眼神氣度看起來跟普通的太監都不一樣,往往他淡淡地看你一眼,就能叫你怕的雙腿顫抖站不住,真不知公主是從哪裡帶來的人。不過話又說回來,鹿公公雖然性格冷淡不與人親近,但對公主卻是十足十的忠心耿耿,公主的衣食起居他都親自負責,絕不假他人之手,就好像是有誰要害公主似的。
可問題是,怎麼可能啊!公主是當今皇上同母的胞妹,嫡長公主,受盡先帝寵愛,如今先帝駕崩,皇上也將這個妹妹疼到了骨子裡,比疼他的小女兒更甚。當年給公主選駙馬的故事,直到如今都讓人津津樂道。
說到駙馬,那就更讓人羨慕了。公主十六歲成親,迄今已有三年之久。駙馬是當年的新科狀元,出身自書香世家,生的是俊美無儔又學富五車,高中時騎著高頭大馬遊街,那份氣質讓無數女子為之傾倒,與公主可以說是郎才女貌,令人豔羨。只可惜公主生有天疾,無法與駙馬做對長久夫妻。光是公主重病百姓們就聽過數次了,幸而每次都能化險為夷,想來是老天一直保佑著。
駙馬自然也發現公主去相國寺住了一段時間,回來之後不僅氣色好了,身邊還多了個丰神俊朗的公公。他生的已經是俊秀無雙,可若和這位鹿公公比起來,還是要遜色一籌。若非此人看起來不過二八年華,又是太監,他當真是要想多了。
不知為何,他瞧見這鹿公公時,總覺得對方那一雙眼睛深沉的可怕,每每看他的時候都讓他覺得毛骨悚然。尤其是在他想與公主說話的時候更是緊盯著他,似乎他要害公主一般。
“公主,這位是……”
“這位是鹿公公,皇兄派他來照顧本宮,本宮身邊難免缺點人手,駙馬儘可放心,鹿公公對本宮忠心耿耿,不必擔心。”
“是。”
鹿元白站在公主身邊,微微彎著腰低著頭,不曾有片刻逾矩,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太監,公主只是給他一個光明正大留下來的身份而已。可他不在乎名聲,哪怕真要他做了太監才能留下來,他也是願意的。
他再不能叫她死去了。
死在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手裡。
鹿苑白眼中是野獸一般兇狠的光,他求而不得只能遠遠看著的人,做夢都希望能守護的人,卻被眼前這髒東西夥同一個賤人害死了。
他握緊了拳頭,清歡注意到他的隱忍,對駙馬道:“本宮有些乏了,想歇息了,更深露重,駙馬也早些回去歇著吧。”
駙馬還待說些什麼,清歡已起身轉往內室了。他嘴唇動了動,也只得離去。
鹿苑白跟在清歡後面,這段時間他跟在她身邊,事無鉅細都親自打理,她很快便信任了他,她一直都是這樣好的人,是那個畜生不知道知足。可她……為何與駙馬是如此相處的?前世鹿苑白一直以為公主駙馬琴瑟和鳴,彼時他不曾建功立業,只能靠打聽得知公主府的情況,可就如今看來,似乎並不是一如傳言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