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錯嗎。萬笛,你什麼時候才敢承認,你是個以怨報德的小人。”
說完他轉身要走,再也不看她一眼,卻被萬笛抓住。她的妝容已經哭花了,平日裡冷靜幹練的女強人,此刻柔弱的如同一個孩子。“梁澤!梁澤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不要我……不要丟下我——”
“你說錯了,我不是不要你。”他彎下腰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我從來都沒有要過你。”
第七十九碗湯(九)
第七十九碗湯(九)
萬笛就這樣消失在梁澤的生活裡,她就像是個一顆石子;自以為很重要;能夠碰碎珍貴的美玉,可說到底;石頭就是石頭;丟掉之後;不會有人注重,更不會有人施捨一眼。
這些事他事無鉅細的告訴了家人;他不想他們再去打擾清歡;她表示的很清楚了,她希望能夠和過去一刀兩斷。
對於梁澤這邊的事情,清歡毫不知情,就算知道了她也不在乎,因為她現在忙著工作——用孔寒日的話來說,她變了,她不再是過去那個愛畫畫一心撲在藝術上的小丫頭了;她竟然變成了一個工作狂,還是愛抽菸的工作狂。
對此孔寒日差點操碎了心;你說好好的姑娘;明明都過了叛逆期了,怎麼突然學會抽菸了呢?雖然說沒到上癮的地步,可他老是撞見心裡實在是憋屈的慌!孔寒日自己年輕時候也抽菸,不僅抽菸而且喝酒,不僅喝酒而且賭博,總之叛逆的事情都幹過,結果到了清歡身上他就不樂意了——好好的孩子抽什麼煙叛什麼逆!
世界上的好吃的有那——麼多!有什麼事不能吃點東西解決呢?
清歡被他碎碎唸的頭都疼,後來她練就了無視神功,別管孔寒日說什麼全當聽不到,左耳聽右耳冒,他老人家開心就好。而且她也很不懂,這人是把自己當她爹了是嗎?也不問問她答不答應。
她的生活也在繼續,沒有了梁澤,她有更多的時間做自己的事。孔寒日自己都是個單身主義者,當然也不會逼迫她結婚,從這一點來說,如果有個這樣開明的爹的話,清歡也是無所謂的。就是他每天瞎唸叨的時間要是能砍去一半,那就更完美了。
她不想見梁澤,梁澤也會主動避開有她的場合,所以他們的下一次見面,已經隔了一年多了。梁澤的妹妹結婚,不管是從哪個角度說,商業夥伴也好,親人也好,清歡都不能缺席。這一年多她雖然跟梁澤關係不變,但和梁家人已經和緩了很多,尤其是梁澤的妹妹梁芝,很可愛很活潑的一個女孩,兩人是很不錯的朋友。
梁澤穿著一身白西裝,他看起來更成熟了,但不再爽朗,眼睛裡總是黑漆漆的似乎有太多旁人看不懂的東西。清歡坐在觀眾席裡安靜地看著,旁邊的孔寒日感嘆道:“年輕真好啊……”
她瞄了他一眼,覺得他有些無病呻吟了,時光似乎在這人身上停駐,出門的時候還經常被年輕的小姑娘小夥子搭訕,現在竟然感嘆什麼年輕真好,她覺得他就沒老過。
“芝芝今天真漂亮。”
清歡嗯了一聲表示贊同,孔寒日覺得她太敷衍了,強迫性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朝新娘子看,“至少看一眼再說吧?”
“我看過了,之前我去了新娘休息室。”她不耐煩地揮開孔寒日的手,孔寒日一顆心拔涼拔涼,真是翅膀硬了就不要娘……爹了,他辛辛苦苦把她教好,結果她一轉眼學成了就不把他當回事。叫她不要抽菸不聽,叫她好好休息不聽,現在叫她看看新娘子這麼簡單的要求都不聽了……代理老爸心裡苦。
從頭到尾,清歡和梁澤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目光也偶爾會有交匯的時候,彼此微微一笑,便別過頭去,像是多年未見已經生疏的老友,只剩下了這樣淺淡的問候。
新娘子丟捧花的時候孔叔叔激動的快要炸裂,可惜他沒接到,清歡也沒接到,於是他垂頭喪氣地坐下來,耷拉著腦袋像只難受的大狗。
清歡覺得他真是越活越過去,掐了下他的耳朵,“待會兒我先回去了。”
“為什麼?”
“芝芝說梁澤會跟著他們一起敬酒,我不想看到他,也不想跟他說話。”她並不是還愛著這個人,只是看到他就會想起不美好的過去,雖然那過去對她來說也很陌生,可失憶前的自己是真實存在的,她不想否認對方的存在,也不想讓現在的自己隔應。
她跟梁澤之間,朋友都沒可能。是她自己親手劃了這道涇渭分明的線,那就永遠不會越雷池一步,希望梁澤也是這樣想。
可梁澤,又怎麼能再去喜歡旁人呢?
於是最後孔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