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似乎只有最親密的肢體交纏才能說明愛情濃烈的程度。今天晚上的耿修一反平時的束手束腳,雖然仍舊青澀,卻格外大膽狂野,這種粗魯清歡很喜歡,能讓她這麼喜歡的男人不多了
當彼此汗水交融相擁入眠之前,耿修迷迷糊糊地問:“對了……你、你姓什麼啊……”
清歡笑笑,捏他耳垂,“我沒有姓。”那樣令人噁心的姓,還是不要說出來比較好。
“哪有姓清的……”已經很困的耿修嘟噥了一句,習慣性地抱住清歡的腰,把臉埋進她胸口。那種芬芳與溫暖,他想,他永遠都不想失去。
清歡仍舊只是笑,沒有說話。她很喜歡這個男人,但是她喜歡過太多東西了,很多得到了,很多沒有得到,那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學會不強求,如果能夠快樂一點的活下去,忍痛割捨掉喜歡的也並不是多麼難以忍受的事。
她就是這樣想的。
耿修說的那些話,什麼不結婚可以,不要孩子也可以……這些清歡都是信的,耿修不是會撒謊的人。可是不婚不育算什麼,他出生在警察世家,即使有些秘密能隱藏,她的過去又該怎樣說謊?也許耿家人能夠接受一個不能生育的不婚主義者,可沒有哪個家庭能接受一個被強|奸過還打過胎的女人。
耿修出身在美好的家庭,不能理解她這樣的人,遭受過的那一切有多麼難以忍受。她不希望被別人揭開過去的傷疤,也不想他們順著他的過去,挖掘出她曾經的過往。她已經金盆洗手了,很多事情都不再做了。
竟然會現在跟個警察在一起,明明最初的想法是春風一度呀。清歡的煙癮又犯了,她將耿修推開,放輕腳步下床,怕煙味吵醒耿修又出了臥室,不出意外打火機又被藏起來了,只是這次不知道是扇扇還是他乾的。再一次用燃氣灶點菸,清歡推開窗戶,她看向遠方。這裡的視野非常好,從這裡眺望,可以將整個城市的夜景收入眼底。
看萬家燈火,車水馬龍,她被隔絕在這個世界之外。
聽到身後有動靜,她回頭一瞧,一大一小兩個傢伙都站在後面,動作很同步的在揉眼睛,一邊揉一邊看她,然後異口同聲的控訴:“你又抽菸了!”
清歡:“……”她舉手投降,立刻摁掉,心裡可惜的不行,這可是好煙啊,抽一支神清氣爽,兩支就置身天堂。
說起來她也很佩服這兩人,她只要一抽菸,一抓一個準,難不成這是什麼特異功能?“好了我不抽了,你們回去睡吧。”
扇扇很乖的轉身走了,耿修迷迷糊糊地來拉她,清歡被他握著,心裡卻想,這樣的日子能持續多久呢。
☆、第七十五碗湯(七)
第七十五碗湯(七)
雖然清歡拒絕了去見耿家夫婦,可是有句話怎麼說的;人要是倒黴;喝涼水都可能塞牙。
鐵打的耿修也會生病,清歡本來沒發覺,直到往常這傢伙該來做飯的時候卻沒來;她才感到不對勁;等了會兒也不見人影;電話沒人接;清歡心想估計是出什麼事了,耿修這人非常有時間觀念;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可以稱之為龜毛,該什麼時候做什麼事;誤差絕不超過一分鐘。
他早就給了她對門的鑰匙;只不過清歡從沒去過,她也沒打算過去。兩邊的戶型都是一樣的,她還是比較喜歡自己的房子。
果不其然,耿修房子的佈置跟清歡想象中的大差不離,顏色簡單;是乾淨溫暖的藍白色;東西很少,但處處都井井有條,就連沙發上放著的毯子都疊成了方方正正的正方形。跟她房間揉成一團的被子比起來不知道要整潔多少。
隨處可見的都是整齊兩字,她推開臥室的門,就瞧見床上有個凸起,被子一掀開,發現耿修連睡覺都是老老實實的,雙腿伸得筆直,雙手搭在小腹上,如果不是他呼吸略微急促加上臉色潮紅,清歡真的要以為他是死了。
拍了拍他的臉,耿修沒反應,清歡心想這得燒到什麼程度啊,昨天發生了嗎,今天他就發燒了?伸手一摸額頭,滾燙。她想了想,叫了他一聲。
耿修當然聽不到她叫他,在清歡的認知裡感冒發燒都是小病,又死不了。她想了想,先把屋裡的冷氣關掉然後去了廚房。
連廚房裡的冰塊都碼的整整齊齊……清歡嘴角抽搐了下,內心深處頓時充滿了佩服。如果說她是隨心所欲的曲線,那耿修絕對就是一成不變的直線,兩個人沒有任何地方相似,也沒有什麼共同語言,竟然還能和平相處這麼久,不得不說是一種奇蹟。但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沒有厭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