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起直衝頭頂,竇悔打了個機靈,再也不笑了。
世界安靜了,清歡可以睡覺了。
淮陽王回去後再三想過,越發覺得清歡面熟,他心中其實差不多有個答案,畢竟世上如此相似的人並不多,只是他不肯相信。
不肯相信一個喜歡自己為自己付出的女子,一轉眼就琵琶別抱做了別人的妻子,更不肯相信清歡竟然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還罵他!
這成何體統?!她是溫柔婉約的女子,怎能如此粗俗?定然是跟竇賊那樣低賤的人在一起久了,染上了些不好的毛病。待到將她帶回來,他絕不輕饒,定要好好說她一頓,讓她認識的自己的錯誤!
可轉念一想這又是何必?她不在了不是最好,這樣他就不會再對著那張相似的臉想起香消玉殞的愛妻,也不用面對女兒怨懟不解的目光了。自打清歡失蹤後,孩子們的心情一直很好,尤其是女兒,似乎瞬間長大了,懂事了。
可是,如果人不帶回來,難道讓她留在大都督府?
淮陽王想了會兒,突然笑了。他自然不會自降身份去找清歡,但是他能讓尚書府的人去,畢竟那裡有她的親生父親不是麼。
☆、第七十六碗湯(七)
第七十六碗湯(七)
天都亮了,但竇悔賴在床上不肯起來。清歡頭一次跟他一起睡,才知道世界上竟然有人能懶成這個樣子。她微微抿著小嘴兒不開心:“你為何還躺著,你今兒個不用去上朝麼?”
“唔;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竇悔沒所謂的說。“去不去都是一樣的;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逃不過我的耳朵;何必頂著寒風出門呢,自然是軟玉溫香滿懷,耳鬢廝磨來得快活。”
說著手不老實起來;她自打懷孕後身子豐腴了些,一摸上去都是軟嫩滑膩的肉;實在是叫人讚不絕口。竇悔嗜吃,昨夜的極樂讓他覺得世上就是再有美味;也不過如此了。
清歡想起昨晚卻有些恨恨,只是其中曲折不足為外人道也;她也沒旁人說,越是看竇悔一副氣定神閒志得意滿的樣子心裡便越氣,想著想著也不知哪裡來的膽子;伸手在他耳朵上用力一擰——這人渾身都硬邦邦的;她昨天晚上就要生氣的時候忍不住咬了他一口,結果自己牙疼不說,竇悔非但不痛不癢,還更興奮了!
“哎哎哎哎——輕點兒輕點兒!”耳朵肉是軟的,竇悔疼得齜牙咧嘴,但卻沒掙扎,反而格外乖巧地讓她擰。清歡吐出一口氣鬆開手,把他壓過來想親她的俊臉推開:“走開!”
“那不行,如今咱們可和之前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清歡不平。“我們約法三章的,還像以前那樣相處!”她就是不想當個整日伺候丈夫的女子才特意在成親前跟竇悔說的,這人當初滿口答應,現在難道要反悔不成?
“那是自然,我答應別人的雖然經常出爾反爾,但是答應你的卻是言出必行。只是這時間上嘛,要略有調整。”
清歡被他的厚顏無恥震驚到了,這人真是敢說,什麼叫答應別人的經常出爾反爾,兩人都成親了,就不能在她面前試圖偽裝一下早已崩塌的形象嗎。“你沒說過要在時間上調整!你根本就是賴皮!”
“我現在不是說了嗎,這些條條框框難免有些疏漏,不過我保證只修改這一次。”竇悔很真誠地看著清歡,一副我一諾千金的樣子。
清歡:“……我憑什麼相信你的保證?”
“都說了,答應你的我都說到做到,當時你也沒說我不能事後提出修改意見不是?”他這只是鑽她話裡的空子,並不是欺騙。竇悔覺得自己可人性化了,對別人的時候他經常鬼話連篇,半個字都不帶真的。
清歡考慮了片刻,越發覺得自己像是上了賊船。不過她思考了一小會兒,才說:“你先說來聽聽,我選擇性答應。”
真聰明啊,現學現賣啊,竇悔在心底感嘆一聲,用十分的真誠說:“就是平時吧,咱們以前怎樣,以後就也怎樣,但上床後要怎樣,那就另當別論了。”
意思就是說,畢竟兩人現在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跟之前的朋友身份大不相同,自然不能跟以前那般相處,否則兩人難道還要分被窩睡不成?更別提她肚子裡還有他的種,若是沒成親還好,若是沒孩子也還好,可如今親也成了孩子也有了,怎麼可能還像剛認識的時候那樣啊,必然是要有所改變的。
其實竇悔就是不想承認,昨天晚上的美妙洞房花燭讓他食髓知味了,吃飽後再叫人勒緊褲腰帶過日子,是個人都不會答應的。平日裡小娘子總跟他針鋒相對,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