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正襟危坐在桌邊等著她,冷淡;“你來做什麼。”
“我來做什麼,你不知道嗎?”萬側妃一揮手,她的人都退了出去。“接下來的話你應該不會想要有人聽到,所以還是讓你的丫鬟都出去比較好。”
“有什麼怕人聽的,做虧心事的又不是我。”清歡繼續拿起針線,嘲諷地看了萬側妃一眼,邊繼續縫衣服邊問:“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不好受吧,我應該表示一下同情嗎?”
“果然是你做的!”
“這話可就過了,什麼事是我做的,你有證據嗎?”清歡捏了捏手裡的細針。“在我看來,不過是害人不成終害己,應該昭告天下,普天同慶啊。”
“你——”
“我什麼?你來我的院子是來興師問罪來的?”清歡冷笑,放下衣服針線,站起來,她比萬側妃高,氣場十足,萬側妃頓時被壓得囂張全無。“你花言巧語蠱惑我的大丫鬟淡冬讓她在我的薰香裡下了這麼多年的□□,可是你沒想過,王爺也會經常來吧?他每次來,我都讓他進屋坐坐,你以為我是要跟他和好麼?你以為你在後宅一手遮天,王爺全然不知?即便是以往不知,現在他也知道了。你的兩個女兒鬧出這等醜事,他心下已有懷疑,你且等著被他識破吧。”
“你胡說八道!”
“我怎麼胡說八道了?這薰香裡的毒只有你才有解藥,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救王爺呢,還是不救?”
萬側妃外強中乾地瞪著清歡,心裡卻直打鼓。的確,只有她才有解藥,可是她要怎麼讓王爺服下?又如何解釋自己有解藥的原因?
“你給我下了這麼多年的毒,最後不還是要為我解毒?”清歡笑不可仰。“竹籃打水一場空,你看看,你可有一件事辦妥了?說你蠢你還不承認,沒長腦子心卻比天還高,也難怪你人老色衰,王爺便移情別戀了。”
第十九碗湯(十一)
“說我,你自己又好到哪裡去!”萬側妃最受不得人說譽王不愛她,頓時對清歡反唇相譏。“你口口聲聲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如今半輩子都快過去了,你可得到了?是我嫁給了王爺做側妃,是我毀了你這個夢想,你再怎樣刺激我也沒有用!這輩子你都得被困在這王府裡,看著王爺納入一個又一個美人,痛苦!掙扎!哭泣!你永遠也別想如願以償!”
說完,好像自以為戳中了清歡的軟肋,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清歡憐憫地看著她:“我的確曾經傷心過,但這份傷心十四年前就已經停止了。從王爺納你入門那天起,我就與他恩斷義絕,再無干系。更何況,這幾年他納新妾,比我更傷心的應該是你呀。畢竟王爺這些年一直在求我原諒,視你如無物,如今我在他心中仍然舉足輕重,你呢?和我比起來,你能在王爺心中佔據多少分量?”
“我、我……”
“你比我蠢多了,至少我十四年前就已放下,而你直到現在還沉溺其中,無法自拔。你說,我們兩個到底誰比較可憐?那樣的男子也只有你看得上,負心薄倖,見異思遷,連一句諾言都不能遵守,你為了這人做了多少錯事,毀了你自己,也毀了你的一雙女兒。事到如今你還不思悔改,反倒來尋我興師問罪,你給我看清楚,到底都是誰的錯?”清歡步步逼近。“你若是不對我下毒,譽王就不會中毒,你若是沒有存心害我,你的兩個女兒現在仍然毫髮無損,你若是肯安分守己,日後屬於你的自然仍是你的。哪怕你肯善待琛兒,我也不會把琛兒養在身邊,到處都是捷徑,你不肯走,偏要走那最遠最崎嶇之路,你說,你不是自找罪受又是什麼!”
萬側妃猛地抬起頭:“你胡說!你都在胡說!明明是你要跟我搶王爺——”
“到底是誰要誰搶王爺?我與他少年相識,相戀相守,我為他懷胎十月,他卻哄我騙我,在我臨盆之際納新人入門!你可曾知道那種苦?你現在為他抬侍妾,可知十四年前,我深愛他之時,他此舉如同在我心上捅刀?我拼死生下琛兒生死未知,他卻在和你洞房花燭!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說你苦?我從來沒有跟你搶他,因為從他負我那一刻起,他在我心裡就已經死了!”清歡冷冷地推開萬側妃。“你冥頑不靈,難道以為給他挑美人他就會感謝你嗎?他那人,嘴上說的好聽,卻永遠做不到,也只有你蠢到如斯地步,不僅用萬家給他做了跳板,還要逼自己做個賢德的側妃!哈哈哈,說來也是好笑,你一個側妃裝什麼賢德?左右他都會負你,何不如趁他還要利用萬家的時候作威作福獨霸於他?你蠢成這副德性,還要與我鬥?你瞧,我什麼都沒有做,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