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機會再看到那麼遠的以後了。
“記得幫我跟徐瑩姐和肖溫告別呀。”清歡淡淡地笑了笑,揮了揮手,黑豹轉過身,待到身後的輕柔聲音消失了,他才有勇氣看過去,那裡的姑娘已經不在了。
他攥緊了拳頭,眼眶泛紅,卻沒有哭。
回到奈何橋的清歡慢悠悠地踱著步,她可以想見肖溫得知她離開後會有多麼失落,還有肖老首長,知道她這個“孫媳婦”其實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兒,應該會很不開心吧?不過她在離開之前已經將自己空間裡的所有物資都轉到了徐瑩那裡,她看到多出來的那些東西,就該知道自己已經消失了。
你們看,這些世界再美好,有著再多美好的人,她也知道自己不該多做停留。
她自有她的軌跡,不該因為一時寂寞,便與別人相守。得到了別人熾熱的愛情自己卻無法回報,這本身就是一種不公平。
但是現在呀,她有勇氣和信念再去愛一個人了。
她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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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於藝從醴忘臺出來之後,哭得淚流滿面。清歡沒去探知她看到了怎樣的世界,但從她的表現上來看,應該是非常滿意的。如果用通俗說法來形容,那就是五星好評加追評。清歡捧著臉,慢條斯理地把湯水捧給女鬼於藝,看到她一邊哭得打嗝一邊喝湯,然後乖乖地轉身離去。
清歡望著橋身兩邊開得血紅的彼岸花,這一世她沒有選擇任何一個人男人相伴,這裡的花便沒有任何改變。她現在也明白了,每當她與一人共度一生,這裡的彼岸花便會更紅一層,更多一層,但是如果她沒有,那麼它們就不會改變。
清歡彎下腰,輕輕地捧起一朵鮮豔的花,看著它在風中搖曳的美麗而孤寂,呢喃著問了一句:“你到底是誰的化身呢?”
她心中隱隱有個回答,但卻沒有說出來。
正在這時,她聽見一個好久沒聽見的聲音傳來:“主人!”
清歡回頭,一個胖娃娃就撲了過來抱住她大腿,仰著一張小臉很可憐的樣子,瞧那委委屈屈的小眼神兒,好像是真受了什麼委屈了。這不,清歡剛愛憐地去摸他腦袋,他就嗚嗚嗚的哭了起來,邊哭還邊揉眼睛,不住地重複三個字:“太慘了、太慘了……嗚嗚嗚太慘了……”
“故事看完了?”清歡把墨澤抱了起來,覺得這小東西好像輕了些。現在想想她也並非永生孤寂,至少還有很多“人”陪著她。不過是心無所依,早晚找得到寄託。“怎麼哭得這樣厲害。”
墨澤抽噎著,兩隻藕節似的胖胳膊摟住了清歡的胳膊,其實他光是當系統就有些年頭了,偏生叫清歡給了實體之後,越發像個孩子,哭和笑都是極單純的。“嗚嗚……主人我後悔了,不該去的,嚶嚶嚶……”
清歡摸摸他的頭:“先休息休息,這個故事我現在不想聽,等你冷靜下來再給我講吧。”
墨澤點了點頭,偎進了她懷中不肯離去,雙手抱著清歡脖子,怎麼也不肯撒開。清歡也是無奈,見他這樣,想來是真傷透了心,也不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她倒是可以掐指算一算,但那樣的話未免對墨澤不大好。當初是自己給的任務,還是等他平靜下來再說吧。
清歡是喜歡聽故事的,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就像是某個世界中所說的某位文豪,蓋一間小屋子,招待過路人茶水點心,不收費,只請他們講些志怪故事與自己聽。好像聽得多了,就能置身其中,別人的故事,自己也能感受一回。
墨澤哭了會兒,覺得主人彷彿有些不對,與往日記憶中有所不同,就睜大了霧濛濛的淚眼仔細打量,然後發現主人似乎更加豁達開朗,也不知自己離開的這麼久,她都經歷了什麼。想到自己錯過了主人這麼久,墨澤越發傷心,連同自己在的那個世界,就又開始胡天胡地的哭起來。
本來清歡的衣服是不會髒的,但她已經被墨澤哭到有了種詭異的感覺,好像這衣服都給哭的沒樣兒了似的。她嘆口氣,摸摸墨澤的腦袋:“不想聽我說話嗎?”
“想、想的。”他抽了抽小鼻子。
清歡莞爾一笑:“你呀。”嘴上雖然調侃,撫摸墨澤腦袋的手仍然無比溫柔。墨澤在這如沐春風的撫摸下漸漸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清歡就輕聲的跟他說起來,很多都是她從來沒說出口過的。比如說每次降臨到世界的時候,她都是隨機的呀,因為覺得這樣比較有趣,又說自己臨了才發現,原來完成鬼魂的心願最好是不要動用不屬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