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的走了,他們走後,大師兄問道:“歡妹,你為何要收他們的銀子?他們已經過得夠清苦的了……”
“咱們的日子就不清苦?”清歡瞄了他一眼,“要不是有我,你們現在還住在豬窩裡呢。”小時候她不會說話不會走路還能忍受,等大了一點就完全受不了了,這幾個男人真的太邋遢了。
他們就是湊合過,有吃有喝就行,不管味道。還記得清歡幼時嚐到師父跟師兄們做的飯險些吐了。那可都是野味啊,他們竟然能弄的看起來像屎吃起來也好不到哪裡去。
大師兄臉一紅,羞愧。
“咱們收錢辦事兒,總比不收錢好。”清歡說。“你沒瞧見陳老伯鬆了口氣麼?咱們這道觀香火不旺盛,也不靈驗,他推薦我們,也是冒著風險的。要是不收錢,指不定他們還不信咱們呢。等抓完鬼,我給你做身新衣服,瞧,這都穿了十年了。”到處縫縫補補,好好一個神仙般英俊的男人,搞得跟丐幫九袋長老一樣。他們是道士不是乞丐,不是誰身上補丁多誰就厲害的。
望著眼前容色嬌嗔的美姑娘,大師兄的眼神更溫柔了。
一個時辰後,被恩准可以結束面壁的郎老頭跟三師兄共同鬆了口氣,整個人往後倒,躺在大殿上。清歡一瞧見他們這樣兒就無語,想好的教訓他們的話也不說了——都是些沒長大的孩子,說他們幹什麼呢。
聽到要下山抓鬼,郎老頭興奮不已,他在這山上都待了十多年了,一點刺激的事兒都沒有,簡直覺得活著沒什麼意思。這下好了,有事忙了,還能賺錢!
第二天天一亮,郎老頭、清歡還有二師兄三人一同下山了。中午不回來,清歡做了拌冷麵,又弄了幾盤小菜,叮囑大師兄到了飯點不要忘記提醒三師兄,然後便下山去也。
鎮上比山上當然熱鬧多了,雖然鬧鬼,但白天的時候人們還是各過各的。清歡圍著街上逛,郎老頭跟二師兄去打探下訊息檢視地形。她扯了點布,尋思著給每人都做身新衣服,又買了點調料跟點心,至於大米白麵什麼的……他們應該在山上呆不長時間了。
如果她感覺的沒錯,世間將有大禍發生。
即便不帶著墨澤,清歡對於時間空間的敏感度也很高,她能夠感受到世間萬物,又如何感受不到這個世界所面臨的危險。為今之計,也的確是快些下山,想方法把師兄們的身子調理好,至於其他的,就等到時候再說吧。
買完了東西后,她寄存在一家客棧裡,今天晚上看樣子是回不去了,也不知三師兄能不能好好吃飯。
“歡妹啊,要不師父叫你二師兄送你回家,你就別跟來了好不?”郎老頭搓著雙手,涎著笑臉問。
清歡瞥他一眼:“師父,我難道比三位師兄差嗎?您不是老說我才是你最有天賦的徒弟嗎?”
“天賦又不能當飯吃,你沒經驗啊。”郎老頭嘀咕了一聲,在一家之主面前不敢吭聲,但還是叮囑道,“要是害怕了就朝你二師兄身後藏,他皮糙肉厚的不怕打。”
二師兄瞪眼:“臭老頭子你說什麼哪?難道我還保護不了歡妹?”
“哼。”郎老頭看準時機,一腳正中二師兄屁股。“師父說話,徒弟插什麼嘴!”
二師兄委屈不已找清歡評理:“歡妹你看這臭老頭!”
“噓——”清歡連忙豎起食指示意他噤聲。她是知道的,半夜三更,更深露重,萬籟俱寂,他們又是在義莊這種死人待的地方,師父跟師兄拌嘴不過是怕她緊張害怕。
三人站定在義莊院子裡,那昏黃的燈籠不住地搖擺……搖擺……整個義莊安靜到了極點,看守義莊的守門人死了以後,就再也沒人敢到這裡來了。
“師父,你看,好奇怪啊,剛才我們進來之前天上是有月亮星星的,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清歡指了指天空。
郎老頭依言看去,的確,夜空黑的如同墨色,竟是一點光亮都看不見。現下除了那幾盞燈籠,再也看不清任何東西。
倒是有點像黃泉路,清歡想。到達奈何橋之前有段路,那段路就叫做黃泉路。黃泉路漆黑一片,睜眼看不見四周,伸手瞧不見五指,地上的土也看不清顏色,一切都是虛無。
當然這義莊跟黃泉路不能比,黃泉路是靈魂之路,而這義莊……充滿了腥臭之味。
“師父,這是鬼打牆。”二師兄冷靜地說。那盞燈籠從開始就掛在那兒,不管怎麼說,這義莊再大,他們也該從門口走到大堂了,這會兒走了快半柱香,離燈籠的距離卻還是沒有變,不是鬼打牆是什麼?
“歡妹啊,你跟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