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來看，只靠自己修煉那速度慢的出奇，剩下最好的方法就是雙修了。

對於這一點，不用想都知道蕭瑀一定會表示很滿意。

蕭瑀入定了，每個人第一次自主吸納天氣靈氣的時間都不一樣，白染也不知道蕭瑀什麼時候會醒來，他這個樣子也不能讓人看到，最好也要避免被旁人打擾，所以白染只好蹲在一旁守著他。

蹲著蹲著，她的視線就忍不住往他身上飄。

這一看，就看出了點問題。

蕭瑀的臉色好像有點白啊，唇色也不太健康，眼眶有點青，整個人都透著大病初癒的虛弱感。之前他睜著眼時還不明顯，那時他冷厲的氣勢讓人根本無法注意到這些。現在一安靜下來，這種虛弱感就冒出來了。

他生病了？

白染眯著眼看了看，就算不是生病了，起碼也是好幾天沒睡好。什麼事能讓影響蕭瑀到如此程度？不會是他那偏心父母又作妖了？

想到蕭瑀那對父母，想想蕭瑀從小的生活環境，白染就覺得他從小過得真是辛苦。本來就被魔魘血脈折磨，還無法從父母那得到來自親情上的關愛。被自己親媽視為怪物，還有一個和他比起來，備受寵愛的親弟弟。

這樣一想，蕭瑀能順利長大，對外界只是冷了點，心態沒扭曲到要報復社會，已經是不容易了。更何況他在魔魘血脈的衝擊下還保持了本心，更難得。

就算他爆發了，捆綁禁錮她了，她都以為死定了。可最後除了被啪啪啪太羞恥之外，她還活著……

沒有被吃掉，也沒被捏死。就連她體內的暗傷都在好轉……

白染天馬行空的想著，等回神後，她一愣，然後捂臉。

自從知道蕭瑀是魔魘之後，她應該是非常怕蕭瑀的，這是刻在血脈裡的恐懼。可現在，看到蕭瑀似乎虛弱的模樣，她竟然忍不住的心軟了。

她忍不住想著，蕭瑀擁有魔魘血脈，可他的血脈並不完整，那血腥殘暴的魔魘和蕭瑀之間也許並不是簡單的劃等號的關係。不同的生活環境，失去的傳承記憶，讓蕭瑀還保持著身為人的本心。起碼現在的蕭瑀讓她感覺，沒有那天那麼可怕了。

白染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蕭瑀的臉。

溫熱的，柔軟的，安靜而溫柔。

她忍不住往前湊了湊，兩人離得很近，氣息相交。

就在這時，蕭瑀睜開了眼，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映出她的倒影，專注的彷彿這世界上唯有她一人。

白染，“……”

她猛地收回手，人也往後一縮，臉頰忍不住發燙。

心跳的很快，她有些唾棄自己的反應。明明之前和他關在小黑屋裡胡天胡地好幾天，也不見心跳加速什麼的。現在才被他看一眼，跳個鬼啊！

“小白。”

蕭瑀似乎剛從入定中醒來，眼中帶笑，眼角眉梢都是隻有她才能看到的溫柔。

“我，我去給你倒杯水。”

白染倏地跳下床，扭過頭不看他。

蕭瑀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

第一次入定的人幾乎感覺不到外界的情況，可魔魘刻在血脈裡的警覺讓蕭瑀並沒有失去對外界的感受。

他知道她怕他的血脈，在血脈爆發前，他本來已經能感覺到她一點一點的靠近他，卻在那幾天小黑屋中前功盡棄。現在她留在他身邊，也不過是震懾於自己的血脈力量之下。

他雖然沒有魔魘的傳承記憶，卻模糊的知道別的種族對他們魔魘雖然懼怕，但一旦有機會也是趕盡殺絕的態勢。

哪怕實力在有所不及，各方聯合，各種手段迭出，哪怕示弱也只是一時，總有機會能弄死那麼一兩隻魔魘。這些模糊的印象刻在血脈裡，哪怕沒有傳承記憶他也能感覺得到。

而這些，都是他沒有告訴她的，他只是想看看在他毫無防備時，她對他，到底是什麼態度。

他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她的舉動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能感受到她默默的守著自己，不讓旁人來打擾到他。因為她知道第一次入定的難得珍貴。

他甚至感受到她的視線不斷的落在他的身上，那裡面卻沒有一貫以來的恐懼情緒。

當她的手碰觸到他，那小心翼翼帶著溫柔的觸感。當她越來越近，氣息相交，他再也忍不住的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她發紅的臉頰和眼裡一閃而過的慌亂情意。

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感覺到，她剛才根本不怕他，彷彿忘記了他是魔魘，彷彿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