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關鍵的是,她動不了,也察覺不到自己的手指,連盼心底猛然一沉,“我……”
一開口,嗓子就啞得厲害,她緩緩轉頭看了一眼嚴易,“我……手指還在嗎?”
嚴易點了點頭。
“那還好。”
她嘴唇乾枯,似乎終於鬆了口氣,嘴角微微扯出了一個微笑。
古代可沒有斷指重接這樣的水平,指頭斷了,可就真要斷一輩子了。
嚴易此生都未流過眼淚,就算是連盼昨天在樹林裡,昏死在他面前,他渾身顫抖,臉色慘白,也不曾掉過一滴淚。
但是現在……連盼躺在床上,對著這麼多人,露出了一個安撫的微笑,說自己還好的時候——這個從未哭過的男人,卻在一瞬間就紅了眼眶。
他兩手握著連盼的左手,將頭埋進了她小小、肉肉的手掌之中。
“對不起……”
如果殺人真的要下地獄的話,那就下地獄吧。
他這輩子寧可下地獄,也一定要置左榮軒於死地!
不知道是不是連盼的錯覺,她似乎察覺自己掌心有些溼意。
是房間裡的溼度太強了嗎?
“這不是沒事嘛?”
她故作輕鬆地抽出手來,摸了摸嚴易的頭,彷彿對方是一隻大型犬類似的。
連盼一醒,大家便都默契地止住了訓斥的話題,一群人忙忙碌碌的,這個忙著給她倒水,那個忙著調整病房裡的加溼器強度。
一時間,小小的房間裡人仰馬翻。
嚴易調整了病床支架,病床傾斜之後,連盼被扶著半坐了起來,靠在床邊喝水。
“童童呢?”
一覺醒來,連盼立刻想到了自己的好友,頓時出言詢問。
如果劉小寶有事的話,她真是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了。
正說話間,張童就到了,聽見連盼的聲音,她立刻在外頭高聲應道,“我在這兒呢!”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劉志康當然是立即請了假,在醫院陪老婆。
張童從門外一進來,就立刻坐到了連盼床邊,彷彿怕她不信似的,她還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以做證明。
劉志康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偏偏這麼多人在場,他又不好說什麼。
連盼右手上固定著夾板,張童看見,低頭說了一個“你”字,頓時泣不成聲。
她也是後面才知道,連盼居然隨身攜帶著一把小槍。
那是真槍。
如果不是她去找連盼非要討論論文的話,連盼根本就不會出門。
就算連盼出門了,她身上帶著武器,或許也可以轉危為安,說到底,連盼還是因為顧忌她,最後才遭到了那個瘋子的酷刑。
“孕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