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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何況她是連盼嗎?她自己也不清楚,有時候她感覺是,有時候又感覺不是,像是一個人前世和今生的混合體,既矛盾,又重疊。

“我就是知道。”周辰似乎有些急切,但又想不出什麼辯解的話語,最後只像個小孩子一樣任性地這樣說了一句。

連盼覺得有點好笑,她嘴角彎了彎,“嗯,我也知道。”

這是一種默契,更是一種理解。

而且他果然也沒有說大話,雖然是喝了酒,但他車子一直開得很穩,除了身邊傳來輕微的酒氣,從其餘方面來說,他真是半點都不像個喝了酒的人。

連盼一路上都在提心吊膽會不會被交警攔住半查酒駕,不過幸好沒有,周辰一路穩穩將她送到了青山的別墅區。

車子快開到嚴易那一棟的時候,連盼遠遠望見別墅裡的燈光,心裡忽而咯噔了一下。

燈是亮的,說明嚴易回來了。

他今天下班似乎比往常早。

她緊緊抓著自己的揹包帶,連臉色都跟著在這一瞬間都變白了一些,順她目光一看,周辰就知道她住哪棟了,這裡的房子很稀疏。

他見她這個表情,心裡一頓,跟著苦笑道,“怎麼,怕你家那位吃醋啊?”

吃醋肯定是有的,但是連盼很怕他又那樣。

她總覺得,嚴易似乎有點太缺乏安全感了,好像她是塊肥肉,只要一出門,一定就會被狼叼走那一種。有時候她覺得他很在意她,有時候卻又覺得,他或許只是想擁有她。就好像他平常可怕的潔癖一樣,他自己的東西,決不允許別人再碰。

“要不你就在這裡放我下吧。”連盼伸手去拉安全扣,離別墅還有大概幾百米的距離,路上沒人,只有昏黃的路燈隔幾米就在路上投下一個橢圓的大光斑,不知怎麼,她幾乎已經可以想象到嚴易等在別墅裡陰沉的臉色。

下意識地,她就不希望這兩個人見面,更不希望周辰見到她和嚴易的對峙。

“怎麼,出門見個朋友,回家還要家暴你嗎?”周辰冷冷笑了笑,腳用力踩了一腳油門,跑車的發動機隨著這一腳發出刺耳的轟鳴聲,連盼整個人被帶得往後仰了一下,幾乎是瞬間,車子就衝到了別墅的院子門口。

院子的鐵柵欄是開的,一樓的大門也是大開的,客廳裡的水晶吊燈下坐了一個人,遠遠孤零零一個身影。

連盼正在低頭解安全帶,周辰已經先她一步下車,替她拉開了車門,連盼只好順著車門下車。

嚴易這時候才起身走向門口。

他應當是下班回來後一直等在這裡,身上還穿著他早上出門時的那件西裝,黑色的,連領帶也是一絲不苟,將他整個人包裹的嚴嚴實實,冷冷清清。

他臉上毫無表情,但連盼知道他肯定是不高興。

嚴易沒開口,連盼便連忙衝他解釋道,“我今天回村裡了,剛好周辰也在,他只是順路送我回來。”

其實今天中午她出發回老家的時候,她已經給嚴易發過訊息了,只是周辰的出現確實純屬意外,她並沒有再單獨給他報備這件事。

她小心翼翼,彷彿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兩手不自覺地攪動自己的揹包帶子,周辰看得心疼,立即在旁邊也跟著解釋,“的確是巧合,我回羊角村看連大爺,正好碰上了連盼。”

兩人連說話都這樣一致,兩個鮮蔥一樣的臉龐站在騷包的紅色跑車前,一個陽光帥氣,一個嬌羞可人,一唱一和,嚴易心裡無端煩躁,他感覺自己就好像破壞了小兩口談戀愛的家長一樣。

他並不老,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年輕,在他這個年紀,全國乃至全世界都少有人有他這樣的成就,他本該意氣風發,然而此刻卻倍感挫敗。

他突然意識到,連盼還很年輕,非常年輕。

她甚至還沒畢業,只是她平常表現地過於穩重老成,他總是下意識忽略了她的年紀,忽略了這個年紀女孩該有的天性。

她會不自覺吸引同齡的男人,他們都比他更懂她的心思,不會像他這樣古板又固執。

前半生的挫折將他的心態提前打磨到一般人難以想象的成熟,繼而衰老,繼而腐朽,他有多可惡,恐怕連盼還不知道,她不曾見過他手上沾染的那些血。

連盼就是他這塊淤泥裡開出的花,潔白無瑕,柔軟無依,他如何能不用盡心血保護好這朵嬌花?

周辰一開口,身上便傳來了淡淡的酒氣,他明顯是喝酒了。年輕人的長相十分張揚,並不似嚴易那樣古典優雅,他身上有一股生命力,蓬勃熾熱,彷彿都要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