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都覺得浪費時間。
酒香辣口,後勁無窮,連大爺臉上皺了皺,幾不可見地嘆了口氣。
他活了大半輩子了,為人做事一直都有自己的準則,是個相當明白的人,不然也不會培養出像連盼父親那樣的高階知識分子了。兒子做事也很有擔當,他喜歡祖國的大河山川,甘願將青春奉獻於此,雖然出事並非兒子所願,但連大爺並不後悔兒子選了這條路,人應當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顧慮太多。
連大爺對村子裡人們重男輕女的思想極不認同,早早讓女孩輟學,讓她們變得愚鈍、眼界狹隘,過早踏入社會賺那麼一點蠅頭小利,對父母來說又有什麼好處?
若真要從長遠錢的利益來說,一個正規大學生一輩子掙的錢不出意外應當是要比那些早早輟學出去工廠打工的女孩掙得多得多了,更重要的是,她的眼界早已不是那樣的女孩可以比擬。她見過同齡的優秀人,知道自己的人生有更多可能,不必依附於男人,不必日日只在床頭灶頭打轉。
她有做自己喜歡事的可能和能力。
對於李翠芬那種希望連盼一畢業就嫁過去他家的想法,連大爺真是覺得極為可笑,好像連盼大學一畢業去他們家給他們洗衣做飯生孩子是她天大福分似的,可是連大爺相信自己的孫女遠不該如此,不止如此。
她還在讀書,她還沒有畢業,她的人生還有很多種可能。
她善良、美好,笑起來就和他死去的兒子一樣,眼角彎彎,眼神透徹純淨,這樣的人很簡單,又不簡單。
他不希望她被困於方寸之地,他希望她可以去廣闊天地,有所作為,做自己想做的事。
只是不知道,他還能不能見到這一天。
因為一直有這樣的念頭,他壓根就沒有把村裡的那些流言蜚語放在心上,別人的嫉妒和眼紅無法阻擋人前進的腳步。
連盼端著黃瓜出來,她臉色平靜,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