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被人看出大的異常。甚至靠著未來千年遠遠超過大周皇朝的智慧積累,憑藉著遠超出一般考生的“遠見卓識”,在科舉考試之中脫穎而出,被周景勝親筆點為當年的狀元郎。
但她在宋家的時候,幾乎從不來宋琛的這個書房。
宋家是百年書香門第,書房裡有不少東西都是先人傳下來的古籍,這些東西晦澀難懂,玄而虛之,一般人看著只覺得雲裡霧裡,摸不著頭腦,以前的宋琛雖然和宋父迂腐的性子不太像,卻也和他一樣喜歡研究這些東西,反倒是對做官這類事情不太感興趣。
所以這個地方算是穿越女來了之後,儲存的最為完整的地方,沒有被她改造的面目全非。
推門進去,書香味撲鼻而來,書房裡的佈置很乾淨整潔,幾個大書架上面的書分門別類擺放的整整齊齊,一眼看過去就賞心悅目。
宋家並不限制女子讀書,所以宋卿然小的時候也常常在這間書房裡。書架的角落裡擺放了幾本《女誡》、《女訓》一類的書,宋父雖然迂腐,對於宋卿然管的倒不是很嚴格,這幾本書也就是做做樣子。
倒是宋卿然兩姐弟,會偷偷在這幾本書夾藏一些在宋父看來就是邪門歪道的書,比如說話本傳奇,靈異故事一類的書籍。當年兩人個子都不高的,這些書被放到了書架最下面的一層,如今再想拿出來的時候,卻要彎下腰才能抽出來了。
卿然想抽出來看看裡面還有沒有夾雜著話本,一封信卻飄了出來。
“家姐親啟。”
……
周景文看著卿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皺著眉頭,一目十行的瀏覽著手中的信紙。
“啪”,一滴眼淚落了下來,字上的字型暈染成了一團。她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有些慌亂的用袖子擦拭著被弄髒的地方,眼淚卻不爭氣的一顆接一顆的落了下來。
周景文將她手中的信紙奪了過去,也顧不得這是宋卿然的隱私,從第一頁開始細細看了起來。越看他的表情也和卿然一樣,眉頭緊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被周景文奪走信紙,卿然也沒有多大的反應,而是呆呆愣愣的,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無力與悲慼。
她流淚的時候很安靜,無聲無息,淚水卻像是斷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
“都是我不好。”她突然說道。
周景文顧不得什麼男女之別,將她抱在懷裡,粗糙的大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光滑柔順的長髮:“這不是你的錯……”
卿然沒有反抗,乖巧的待在他的懷裡,甚至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滾燙的淚水落入他的頸窩,讓他感受到了一股灼燒般的痛感。
“是我錯……”卿然哽咽著聲音說道,“我應該早一點發現的……”
“我明明可以早一點發現的……”
“若是我早一點發現……”
“夠了。”周景文壓低了嗓子,雙手箍緊了她的身體,“這不是你的錯!”
……
在宋卿然出嫁的第七年,也就是宋琛十四歲的時候,他便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
信裡,他說自己常常無緣無故的陷入昏迷之中,短則一兩個時辰,長則一日兩日,並且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他醒來的時候,詢問貼身的小廝他昏迷期間發生的事情,卻從他口中得知了昏迷期間的自己做的事情。
他覺得有些荒唐,自己對於那些事情明明沒有任何的記憶,為何貼身的小廝會信誓旦旦的說他做了那件事。
於是他與小廝商量了一個暗號,若小廝提及這個暗號他對不上來或者是回答錯誤,那麼就說明真正的他有可能陷入昏迷了,小廝便暗中觀察此時的“他”和往常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幾天下來,雖然附身在她身上的宋琛琛小心翼翼的模仿著他的舉動,仍舊是被跟在宋琛身邊十多年的小廝發現了異常。子不語怪力亂神,此事說起來實在是懸乎,若不是發生在他身上,他恐怕也只會當作雜談來聽。
宋父是個無神論者,宋琛也不敢將此事告訴他讓他擔心,只能自己一個人藉著為長姐求福的名義去了城外的護國寺,無奈寺內的高僧都看不出他體內藏著一個怨靈,愛莫能助。
後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和他對暗號的小廝發現能夠對上暗號的次數也越來越少,有時候一整天都對不上一次。
……
“餘恐此妖傷餘之親朋,禍餘之鄰友,於是日服傷寒散,以傷餘體……”
傷寒散,是民間常見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