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不成?到最後竟是配了這樣一個呆子。
徐明薇在座中也不出頭,王氏曉得她的吃食是要另外備的,早早叫金娘子說了單子,另外蒸了兩道擺在她跟前,因此只低頭對著那兩碟子對付。焦氏有意點她,那傅寧慧家的刺了她院子裡的,徐明薇也不上心,淺淺一笑便算是應付過去了,把焦氏悶得那叫一個內傷。
王氏和焦氏做了半輩子的妯娌,那點花花腸子還能看不破?又看徐明薇乖巧,倒惹人疼,一揮手偷偷叫薛婆子送了一盒子東珠到徐明薇屋裡去,做個枕頭也好明目。
吃罷午飯,一干女眷在暖閣裡陪著傅寧慧說話。徐明薇是有歇午覺的習慣的,王氏也知道她,囑咐了薛婆子她們小心送了。路上也是巧,竟和先前出去逛園子的傅銘秦簡瑞他們迎頭碰上。
傅銘笑著打了聲招呼,“嫂嫂這便是要回去了?”
徐明薇也笑,客氣道,“日頭短了缺覺,娘憐我,許了先退。你帶著妹夫轉個一兩圈也好尋個暖和地方避避風雪,叫婆子們燙一兩壺熱酒,免得在風頭上著了涼。”
傅銘點頭應道,“正有這個意思哩。那嫂嫂您先去,便不阻你了。”
兩人說過客套話,各自分了路走。秦簡瑞面上還是怔怔的,連傅銘同他說話都沒聽見。
“妹夫,東邊廊下還有幾株好梅花,你是要這會兒去看了,還是等等?”傅銘只好又問了一遍,才教他從夢中驚醒。
秦簡瑞已經沒了賞梅的心思,回想起她眉眼間的憊色,不免心痛,傅恆對她不好嗎?白了臉回道,“想必是剛剛吹了風,便先歇會兒,等風雪停住了再會。”
傅銘看他臉色那樣差,也怕他惹了風寒,連忙同三房的晟哥兒一同領了他去暖閣,一時叫了婆子熱過帕子,才漸漸好了。
“燕真兄最近都不常回家來麼?今日也是怪我們,臨時起意,沒先遞了話,倒是撲了個空。”秦簡瑞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傅寧慧今早忽地說要回門,起意得倉促,連個像樣的回門禮都沒置辦,但經過前頭的苦勸無果,秦簡瑞哪裡敢推說下回,只叫著老僕李叔收拾了幾樣拿得出手的,匆匆便來了。這一來傅家,才知道傅恆已經有好些日子不著家了。
第二卷 第204章 縱使舉案齊眉
傅銘沒察覺出什麼異樣,笑道,“我哥屋子裡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前些日子倒是還見他和嫂子在家裡走動,這幾天也沒見著他人影,也不曉得在外頭忙些什麼。話說回來,我哥他這些日子都沒找你們幾個?”
秦簡瑞搖搖頭,說道,“半月前見著一回,許是又結交了旁人,正在新鮮勁上,都沒空來邀了我們這些老友。”
晟哥兒給兩人倒了酒,“大哥哥就是這樣胡亂性子的人,家裡也是習慣了,才沒人管得了他。到時候了,自然就回來。姐夫您要是有事要找他,這冰天雪地的也沒處尋,只閒坐個下午,人也就能等到了。”
傅銘也連聲說是。秦簡瑞紅了臉,囁嚅道,“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就是些許日子沒見了,問聲罷了。”
傅銘是預備著明年要下場的,晟哥兒年紀雖小,家裡組訓頭一條便是不能走武路,自然也是要讀書出頭。兩人都曉得秦簡瑞文字根底上紮實,也是有心請教了才把人領了過來。一時推杯過盞,三杯黃酒下肚,趁著肚熱情暖,不似先見時那樣客氣生疏,倒揪著秦簡瑞問起功課來,如此一個下午也隨便消磨了。
那頭徐明薇睡過午覺,喝過金娘子送來的熱牛乳,防著王氏又來叫人,便先讓老賴家的去報備,說是回來路上忽冷忽熱地就起了寒,只在屋裡躺著,不好見人了。
王氏心裡也有一分疑她裝病,但到底是惦念著徐明薇肚裡還有一個,好歹也是中午來過一趟見過人的,便輕輕拿起輕輕放下,囑咐著老賴家的好生伺候著,若是還有什麼不好的,早些請了正經大夫看了才是。
老賴家的千恩萬謝地從王氏院子裡出來,迎頭忽地一陣狂風捲著飛雪砸來,冷不丁地被吹迷離了眼,腳下一個沒留神,險些滑到溝裡去。她再定眼一看,只見那青石板上滑溜溜一片,卻是結成了薄冰。一時心裡後怕,好在是這會兒是她在外頭走動,要是換做她家主子,一個大活人真要摔了去,婉容婉柔兩個丫頭又怎麼攙扶得住。
老賴家的越想越怕,又調轉回頭候在門邊往屋裡頭瞧,瞅著個空兒和薛婆子使了眼色。後者知意,趁著王氏和人說話的功夫,從門邊溜了出來。
“你剛剛不是回去了嗎?怎地又轉回來了,可是有什麼要緊的東西落下了,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