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帶出了笑。
“對了,阿源他這是怎麼了?”周曉晨忽地想起了弟弟:“早上攔著非不讓我劈柴,連餅都不和我搶了,我不在時,他是不是闖了啥禍,讓爹孃收拾了?”
桂月梅聽他提了這個,朝窗外頭看了看這才說道:“沒呢,這回漣哥不也要一道去考嘛,他早幾日回來,二嬸如今啥都不讓他幹,天天好吃好喝的供著呢,泓哥兒不痛快被二嬸罵了一回,說漣哥的手是拿筆的,不是幹活的,萬一傷了手考不得試,就要毀了大前程了,源哥怕是聽進去了。”
真相竟是如此,周曉晨竟外之餘心底劃過一絲暖,她何其有幸今生能有這樣的家人,孃親不會大張其鼓地特意加菜,卻會在餅裡多加雞蛋,姐姐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新做了書袋筆袋,弟弟年紀小卻也知道要護著兄長,還有向來不太懂得表達關愛的阿爹,她轉頭看向窗外,桂老三正扛著鋤頭往外走,每個人都在用各自的方法默默支援愛護著自己,將來一定要好好回報他們的決定更加的堅定了起來。
縣試在縣城裡,從村子過去要走一整天的路,桂老三早早與施茂商量好借他的馬車,施茂在心裡把桂月清當作自家的準女婿,這事自是一口答應,考慮到路上安全問題,主動提議說要一起過去,桂老三初時不答應,奈何施茂說想去縣裡順道瞧瞧買賣這才點了頭。
桂老二和桂月源這趟也一同去,桂二嬸原本是想跟著兒子一道去的,只是她是婦道人家同行又有外男到底跟著不放便,為這個就算施茂借了馬車,她還是在心裡埋怨了好一通。
做足了準備,一行五人提前了兩天往縣城出發,臨行桂家人全都出來相送,連大房和四房的人也都到齊了,不光如此,小村莊原本能出的讀書人就少,這一回有兩個人去考也算是大事,出來圍觀的村民也不少。
告別了家人,他們出發到鎮子時施茂回去和妻子道別,施詩也跟著出來見禮,趁著大人說話的空檔,女孩偷偷把一支新筆塞到了月清哥哥的手裡。
趕了一天的路,總算在晚上到達了縣城,先在小飯館裡吃了一頓飯,施茂走南闖北慣了吃頓飯的功夫把住處都打聽好了,出大街拐幾個彎的一家小客店,進去一問,卻遇上了事兒,這會兒有童生試,店都叫人住滿了,只剩下大通鋪能睡。離開後又在縣裡轉了幾家,皆是客滿的,最後不得不又回到了原處。
“我就曉得你們會回來。”夥計肩上搭著白巾子,“怎樣沒騙你們吧,這個時候,縣裡哪還會有單間,前幾日就叫人住滿了。”
施茂笑著拍拍桂月清道:“咱們這不是想著能有個清靜些的地兒,能好好睡上一覺,精神足了去參考嘛,咱們晚上就在這過了,勞煩小哥給帶個路。”
那夥計也就是嘴上這麼一說,聽他們要住忙點了點頭:“行,五人通鋪,”他見施茂是拿主意的也不囉嗦:“您先到掌櫃那付個房錢,我帶他們幾位去選鋪子睡。”
“行。”施茂點了點頭,桂老三卻道:“還是我去付房錢吧,你和他們一塊兒進去。”
施茂曉得他的心思也不多話,跟著夥計一道往通鋪去,通鋪也就是一間大房兩條長坑,這會兒上頭已經睡了不少人,夥計帶他們到了一處略空一些的地方笑著和邊上的人道:“各位,還請挪挪地兒,這有五位。”
“咋還加人呀,都快睡不下了。”有不滿的在邊上唸了句。
“說是五個,他們裡頭還有兩個小的不是,佔不了多少地兒的,出門在外頭都有難處擠擠湊合湊合唄。”夥計拱拱手:“這五位睡這兒,這條鋪後頭就不再加人了。”
聽到這話鋪上的人這才不甘不願地移了移。
施茂同邊上的人打了招呼,那邊桂老三已經走了進去,夥計見他們付了錢,也不多逗留關照了幾句就走了。
“阿爹,咱們真的要住這鋪兒?”等人走了,一直皺著眉頭的桂月漣才輕聲開口。他自小就受桂二嫂偏疼從沒吃過苦頭,也沒睡過這等髒亂的地方,這會兒哪能受得住。
桂老二是知道孩子性子的,可當著別人的面哪能和家裡似的一味遷就,“不睡這兒還睡哪,快收拾收拾一會些歇。”說完把包袱放到了鋪上。
邊上,桂老三看了看自家小子,周曉晨啥都沒說,雖然對於這樣的通鋪她多少也有些受不了,但比這更髒的地方也不是沒住過,當年她和秦雨頭一回去黃山旅遊,那會兒的條件不是一般的差,那十來人的通鋪又潮又髒,床上不光有蟲連女人的大姨媽都有,還不是照樣和衣而睡,她不多說跟著阿爹理床。
桂月漣原本還想再說的,看到自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