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這事就包我身上了,要是將來成了,三弟妹你可不能忘記謝我這個大媒。”桂二嫂笑著說了句。
“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呢。”秦氏忙打住她的話頭。
桂大嫂也覺得話說得太早不好,插口說了其他的,把話題移了過去。
坐在男人那桌的秦陽尚不知這邊發生的事,他笑呵呵地陪著幾位長輩喝著酒,心裡為剛才的那一眼而開懷。
酒足飯飽,盡興而散。
周曉晨陪著喝了些酒,這會兒臉上紅紅的一片,人倒是清醒,心卻因氣氛而有些亢奮。
結伴回家時,抬頭望著天上的月,忽地就想到了那一首明月幾時有,不自覺地便輕聲哼了起來。
邊上的人見他這樣,也不打斷他就由著他在那裡哼。
施詩側耳聽得極為仔細,在桂月清重複第二篇時,竟能跟著他的節奏在心裡跟著哼。
到了施家,周曉晨把人送到,秦陽陪著母親進屋,她也不急著走,打算等秦陽一會兒出來一道,趁著這會兒的功夫,施詩倒了一杯溫茶給他喝。
周曉晨接過茶,慢慢喝了小半,她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伸手一指:“你看,小兔子在那裡忙呢。”
施順站在他身邊,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今天晚的月格外的圓亮,那映在上頭的黑色兔影也格外的明顯,她眼兒彎彎:“月清哥,剛才你哼的是啥歌?”
周曉晨被她問及便如實道:“這是一首詞,後來又叫人重新給譜了曲唱成了歌。”說到這兒,她清了清嗓子,將水調歌頭從頭開始慢慢背誦,背到最後一句,心裡難免生出的淡淡惆悵。“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施詩聽完整首詞,不自覺地將那最後一句跟著念出了聲,待意識到時,一張小臉全都紅了起來。
周曉晨尚不曾注意到這個,她盯著月心裡頭難免又想到了那個人。
“清哥,咱們回吧。”就在這個時候,秦陽從母親的房裡走了出來。
“啊,哦好。”周曉晨被他這一聲叫回了思緒,轉頭對著小丫頭道:“我們先回了,你一會早點休息。”接著又朝裡頭叫道:“紀嬸,我先回了,姐,我先回了呀。”
紀氏從房裡出來,“快回吧,你們也累了。”
周曉晨笑著點了點頭,桂月梅只在屋子裡應了聲,人沒有出來。
施詩把他們送到了門口,看著桂月清走遠了,她才關了門,人背抵著門回想著那詞和曲,竟合著唱了出來。
☆、第84章
施詩與高大山的這一場風波,無聲無息的過去了。
周曉晨從桂大嫂那討要了一對大白鵝,養在了施家的院子裡。
因施家養的狗有一隻是從高大山那兒要來的,紀氏遷怒便要把它送走,周曉晨倒是心軟把它帶回了家裡,那狗也是個死忠了,離了家後意幾次逃了回去,趴在門前嗚嗚直叫,最後還是施詩重又讓它進了院子。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了,臨近冬季桂月梅出嫁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桂月梅是三房的長女,也是桂家這輩唯一的姑娘,加上先前兒那一場變故,如今要再嫁,一大家子人都卯足了勁兒要風光一些。
秦氏寫著嫁妝單子,新縫製好的被褥,各樣的衣襪,一些女兒家的首飾,都是一些常用的東西,最後又添了一些壓箱低的銀兩。
周曉晨站在邊上看,心裡難免對姐姐有些心疼,女兒是嫁出去的,能添的東西本就不多,再加上她們家的條件不好,東西自然就顯得少很多:“娘,再給姐姐多添些東西吧。”她努力給姐姐爭取。
秦氏本就對大女兒愛護得緊,又哪裡會少給她東西,可聽兒子這麼說又覺得確實少了點,她想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咱們家能給你姐姐的也就這些了。”
周曉晨聽了一愣,隨後她往自己屋裡去了趟,從櫃子裡把存著的餘錢全都取了出來,拿到母親的屋裡:“娘,這些也都給姐姐吧,給她添妝。”
秦氏哪裡肯收:“你莫要胡來,這是來年讓你趕考時候用的,你姐姐還不差這些。”
“明年的事明年再說,姐姐總要多些私房才好。”周曉晨對於婚姻不是那麼放心。
“用不著的。”秦氏雖然疼女兒,但還沒有到要用兒子科考錢,“你若真有心,以後有了出息,多照應你姐姐一些便是了。”
周曉晨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可這會兒她就是想多給姐姐添些,思來想去拿了一半推到母親跟前:“娘,我不全拿了,拿一半給姐姐總行的吧,這是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