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的合力之下,終於在一柱香後紀氏的眼睛落出了一滴淚來,隨後施詩又叫了幾聲,她終於緩緩睜開了眼。
“娘,你醒了,娘。”施詩見母親醒來,激動地站了起來,因為跪得太久已經麻木的腿使不出來,讓她人往前衝。
周曉晨忙將人一把抱住:“你小心些。”她關照了一句,“是不是腿麻了?來我扶你起來,你坐床邊上。”說完她用了些力,半扶半抱地將人帶起坐到了床邊。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紀氏才醒,人還有些迷迷糊糊,睜眼卻看到女兒叫人擁著在懷裡,她顧不得一切,用力叫出了聲。
“娘,你總算醒了。”兩小兒並不知她們的舉動讓那當孃的生出了誤會,施詩也顧不得腿上的痠麻感覺,伏身過去:“娘,你可算醒了。”
周曉晨將人放開,“小心,別讓紀嬸動。”她先叮囑一聲,接著繞過施詩站到了紀氏頭這邊:“紀嬸,你先別動,你有感覺不舒服的地方嗎?心口痛嗎?頭痛嗎?你現在看不看得清,暈不暈?”
紀氏被她們倆弄得更加迷糊,在看清抱著女兒的人是桂月清後心裡的怒火淡了些,再聽她一長串的問,看看女兒含淚帶著焦急的小臉後,終於想起了暈厥前的事,她慢慢抬手摸了摸頭,有些虛弱的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周曉晨見她神智清醒,說話雖然不太有力口齒卻很清淅暗暗鬆了口氣:“嬸子,你之前暈過去了,怎麼叫都叫不醒,詩詩都要急壞了,嬸子,你看看我手做的是幾?你看不看得清?”邊說她邊伸出了一根手指。
紀氏聽他這麼說,努力回想了一下,她莫名其妙地胸口痛,後來好像是做了一個夢,但她這會兒怎麼了也想不起來。
“娘,你看看月清哥手擺的是幾?”施詩見母親若有所思不答,心裡頭著急。
紀氏經女兒這麼一提才回道:“是一。”
周曉晨終於將懸著的心放下大半,“紀嬸,那你慢慢轉轉頭,感覺一下是不是頭暈,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難受。”
紀氏依言動了動如實道:“頭有些暈,人沒什麼力氣。”
周曉晨又伸手給她把了把脈,在確定脈向平和當暫無大礙後這才說道:“紀嬸我不曉得你為什麼突然心口痛,又突然暈了怎麼也叫不醒,眼下我沒那個本事給你查出病因來,不過,一會兒周大夫可能還會過來,到時候,再請他給你細細診斷一下,紀嬸,你要是現在還覺得累,你再閉眼睡一會養養神……”
施詩在聽到桂月清叫母親再睡時忍不住輕叫了聲:“月清哥……。”她害怕母親若睡了,會和剛才一樣。
周曉晨知她心裡擔心什麼,給了一個安心的眼神:“你放心,紀嬸應該暫時沒事的。”
施詩還有些猶豫。
紀氏朝女兒微微笑了一下,反手輕輕擔了擔她的小手:“放心吧我沒事的,”她也說不清是為什麼,只是是感覺十分的疲累:“娘睡一會兒就好了,你別擔心。”
施詩因她母親的這句話,終於點了點頭,伸手幫她掖了掖被子:“娘,你睡吧,我在這裡守著。”
紀氏微點了下頭,眼卻沒有閉看向站在邊上的桂月清。
周曉晨忙低聲道:“嬸子你放心吧,詩詩有我照顧,你安心睡一會兒,等周大夫來了我再叫你起來。”
紀氏得了他這句話,才緩緩閉上眼,沒一會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周曉晨確定她這一回只是睡過去了,這才轉頭對著女孩小聲道:“詩詩,嬸子睡了,咱們去外頭說話,別吵著紀嬸。”
施詩也是知事的,再看了母親一眼,這才輕手輕腳地站起,和桂月清一道走了出去。
到了院子,周曉晨沒敢將房門關上,只把人拉到了離得稍遠些的地方,剛要同小丫頭講述病情,卻見她眼睛紅著兩頰還有淚吹乾的痕跡,心莫名了一緊,之前要說的話一下就說不出口了。
“月清哥,你想要說什麼?”施詩輕吸了一下鼻子。
“你還是先去洗洗臉吧。”周曉晨頭一回見小丫頭這付模樣。
施詩輕搖了搖頭:“月清哥,你有什麼話就告訴我吧,我娘她是不是得了什麼重病了?”
“沒有。”周曉晨一反從醫的準則,選擇性的將她擔心的事隱瞞了下來,見眼前的小丫頭根本不信自己的模樣,想了想改口道:“嬸子會這樣,到底是為什麼我不知道,一會等周大夫過來了,咱們再請他診診,我雖然還沒當大夫的本事,不過,醫書還是看了不少的,嬸子這樣,我雖然診不出來,可是我看應該沒有什麼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