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滴水恩湧泉以報何況是救命,最後硬是把東西全都給留下了。
桂老三收了禮心裡頭著實有些不好意思,叫秦氏準備些酒菜要請葉夫子留下吃飯。
受到邀請葉誠之也不推辭,秦氏便著手準備去了。
坐著閒說了幾句,葉誠之提議叫桂月清帶他到村子裡看看。
周曉晨猜他是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點了點頭和家裡打了招呼,兩人便一道出去了。
村子裡其實也沒啥好逛的,葉誠之說想到田地裡看看,周曉晨便帶著他過去了,這會兒秋收已經基本結束了,地裡光禿禿的也沒什麼可看的東西,這一季也沒啥可種的,這模樣叫人看了覺得有些荒涼。
“今年的收成如何?”葉誠之瞧著也不像是個太懂這方面事兒的人,這話有些像是隨口問問的。
“收成很不錯。”周曉晨如實道:“自打那幾年大災之後,咱們這兒的收成一直不錯。”
“哦。”葉誠之應了一聲,似有所感地嘆了句:“天災人這禍民不聊生,那個時候,你們這兒是怎麼個樣兒?”
周曉晨不明白他怎麼會問起這些,還是老實地將當時的情況細說了些:“那會兒,咱們村子裡比其他地方要略好些,倒還不至於完全沒糧鬧了饑荒,不過後來又出了徵兵的事兒,村子裡年長的叔伯們一去再沒回來的有不少,還有許多和我差不多大的,為了湊那人頭稅兒,也叫家裡賣了許多。”
葉誠之再問道:“你家是怎麼避過去的?”
“我阿爹有位故友,那會兒借了錢給我們家,讓我們渡過了難關,不過,”說到這裡,周曉晨也難免有些傷感:“他往南邊走商時,讓人劫了財物砍掉了腦袋。”
葉誠之聽了一愣,想了想才說道:“是南邊初亂時,那一場劫殺裡的事?”
“嗯,”周曉晨點了點頭。
聽他確定葉誠之沉默了許久。
周曉晨見他不吱聲也就沒再多說什麼,等了一會兒,就聽身邊這位長長地嘆了口氣,他又問道:“你還想去書院繼續讀書不?”
周曉晨對他會有此一問倒也不意外,坦然地點了點頭道:“自然是想的。”
“想做官?”葉誠之的提問似乎特別的多。
周曉晨被他這一問,倒弄得有一些怔愣,想了想這才說道:“說不上。”
“哦?”葉誠之的目光帶著些趣味,“怎麼說?”
“小的時候,認字只是為了多學些東西,後來,讀書是想著將來能多一條出路,好讓家裡人過得好些。”周曉晨回憶著這一世的過往,“現在,想去書院讀書,是想讓爹孃心裡好受些。”
這話倒是讓葉誠之有些意外,他朝著桂月清看了好一會兒,忽轉了話題道:“我記得你字寫得十分不錯,我那兒有些藏書,正好想找個抄錄整理的人,那抄書的費用與時價相等,你要願意,我那兒還有空房可包你吃住,你也不用跑來跑去,當然,你若是想直接去書院讀書,我可以給你一筆錢,足夠在你書院完成學業直到參加科考,你覺得如何?”
周曉晨並沒有急著作答,而是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後,才說道:“先生那邊若是不急,我收拾一下,三日後過去。”
葉誠之點點頭:“三日後我派馬車來接你。”
那廂邊兩人說話,這頭桂家三房倒也熱鬧,葉誠之自以為低調出行,卻不知他這樣的排場在這種鄉野小村已經算是大的了,早就有人注意到了他們的馬車,還有眼尖的看到了搬下來的禮物,就這麼會兒的功夫,村子裡大半都知道,桂家三房來了一位不一般的人物。
除了村子裡的人,還有另幾房也注意到了三房的事,特別是二房,兩家人相鄰隔著籬笆就能看到對方的院子,桂二嫂也留意到了這邊不尋常的動靜,她是個愛鑽營的,聯想起昨天晚上吃飯時聽到的事兒,心裡就有了那麼些打算,倒也還算是沉得住氣,等桂月清陪著那位客人走了,她才找了藉口來到三房,到灶裡頭打探。
秦氏正忙著準備中午的飯菜,那葉誠之雖是貴客,卻總是外男,她也不好叫女兒回來幫忙,是以很是有些忙亂。
桂二嫂一過來,秦氏便知沒好事兒,但又不好多說什麼,也就由著她去了。
“那葉夫子,到底是啥人物?三弟妹,我看他不像是一般人,我看他帶了不少禮物來,這下,你們家日子可就能過舒坦了。”桂二嫂假裝幫忙,話裡一個勁兒的打聽。
“就是清哥的夫子,昨兒不就說了,在飯館裡頭被吃食卡了嗓子眼,是清哥幫忙給弄出來的,至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