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去,別去添亂。”秦陽忙出言阻止,外頭又傳來一聲叫。他與歡喜對視了一眼兒,手在不知道的時候握成了拳頭,雖不是自家媳婦生娃,可那聲音聽著實在叫人覺得滲。
歡喜吸了吸鼻子弱弱的說了一句:“秦,秦叔,我有些怕。”
秦陽拍了拍她的肩:“沒事的,你放心吧,有你桂叔在,他不會讓你桂嬸有事的。”這話說給歡喜聽也說給他自己聽。
歡喜忙點點頭:“是呀,有桂叔在,桂嬸不會有事的。”她反覆說了三次,手絞著衣角。
兩人聽著外頭的動靜,誰也沒有敢往外頭去,那叫聲先前還時時續續的,到後來就漸漸的輕了,再後來聲都不多了,秦陽到底還是坐不住了,“歡喜,我出去看看,你守在這裡。”
“嗯,您快去吧,一會回來告訴我怎麼樣了。”歡喜答應得飛快。
秦陽再次走了出去準湊到窗戶口,湊耳朵過去聽,施詩的叫聲他沒聽到,就聽到了桂月清在那裡的叫聲:“詩詩,你給我撐住了,孩子快能出來了,你可別在這個時候放棄了,你想好了,有後爹就有後娘,你想讓你肚子裡的孩子像歡喜那樣?你別以為我就不會那樣做了,再說了,你想想,你要撐不住了,往後,你的屋子得讓別人來住,你的孩子得叫別人娘,你男人我也要被別人來睡。”
“啊~~~”屋裡轉來了女人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叫。
“出來了,出來了,詩詩,若晨出來了。”隨後就是桂月清興奮的大叫聲:“詩詩好了,好了,詩詩,你怎麼了。”
裡頭又是一陣亂,接著又有了嬰兒的哭聲。
秦陽站在那裡聽著裡面的各種各樣的聲音,心裡又急又擔心。
過了一會兒,桂月梅從裡頭走了出來,她站在門口對著月亮雙手合拾唸唸有詞。
秦陽忙走了過去,“裡頭怎麼樣了,詩詩怎麼樣了?”
桂月梅看到丈夫,解脫似的長長舒了口氣,“孩子生出來了,早產有些氣弱,詩詩,”她說到此往屋子裡看了看:“詩詩暈過去了,清哥說是虛脫了,她們母女也算是平安吧。”
秦陽聽出了她話裡的那一份不確定,走上前將妻子擁住拍了拍:“沒事的,她們一定會母女平安的,有清哥在呢。”
“是呀,清哥在呢,不會有事的。”桂月梅用力點了點頭,含在眼裡的淚落了下來。
屋子裡的人都還在忙碌著,紀氏抱著被擦洗乾淨包裹起來的的外孫女,小東西早產不似尋常嬰兒那樣哭得有力,個頭也顯得有些小,她臉上帶著淚站在床邊看著暈睡的女兒。
秦母扶著紀氏,輕拍她的背小聲安慰。
那穩婆一邊幫忙那紅了眼睛的縣令爺處理後頭的事,一邊回憶著生產時的情景,偷偷看了一眼縣令爺,想到他接生時的模樣,再看他幫夫人擦髒血的動作,也不曉得怎麼評價才好。
周曉晨幫妻子清理乾淨了汙血,又拿了兩塊乾淨的巾子墊在了她的身下,再幫她仔細將被子掖好,隨後為她把了把脈,最後才抬頭對紀氏小聲說道:“娘,您放心吧,詩詩是睡了。”她把妻子的手放到被子裡,這才站起來看了看被紀氏抱在懷裡的女兒。
小東西閉著眼睛,眉頭死死的擰著,嘴一張一閉應該是早產氣弱的關係,她的哭聲很小時斷時續的。
“娘,讓我抱抱她吧。”周曉晨伸手要抱孩子。
“你託著點頭,小心點抱。”紀氏將孩子交給女婿,忍不住又叮囑了一句。
周曉晨把女兒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看,孩子皮紅紅的,頭上毛也沒有多少,眼雖然閉著還是能夠看到雙眼皮的那一條線,小鼻子一張一張的,那小嘴無意識地一動,左邊的臉頰竟然有一個酒窩,看看女兒再看看昏睡著的妻子,周曉晨抱著女兒湊到妻子的身邊,將女兒湊到詩詩的臉邊,讓她們兩的臉貼了一貼。
紀氏在一旁默默地看著,秦母輕拉了拉她的衣袖:“讓他們一塊待會兒吧,咱們給孩子弄些吃的,光顧著燒熱水,米湯也沒準備吧。”
紀氏這才想起這回事,嘴張了張到底沒說什麼,就拉著秦母出去了。
周曉晨將女兒重新抱到懷裡,她坐到施詩的身旁,對著女兒小聲說道:“你這小東西果然是來討債的,不讓你爹我安心也就算了,還讓你娘受這麼大苦,都還沒長好呢,怎麼就這麼急著要出來了。”
那小嬰兒還是張著嘴有氣無力地哭著。
周曉晨抱著輕搖了搖:“好了不哭不哭,你娘還睡著呢,你莫要吵著她了,媽媽沒怪你呢,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