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大概,內心不可能不崩潰。
難怪腹部一直疼痛難忍,根本不是什麼胃部手術,而是做了剖宮產!
經歷過九年離魂,她能接受當了三年植物人、身體不能動、胃部功能退化、甚至不能說話……
但她無法接受一個活生生的孩子。
開什麼玩笑,她當了三年植物人,卻懷孕產子?
究竟是什麼畜生,連植物人都不放過?
細思恐極,這事太齷齪、太變。態了、太令人髮指了!
西西越想越噁心,卻也只能接受所有這一切,她只能不斷安慰自己,不管怎麼樣,至少她再度擁有自己的身體。
而且這副身體沒有癌症、沒有殘疾、她腦子雖然有損傷,卻還沒痴呆,還能思想……
一切的一切都還能補救!
至於這個孩子……應該與她無關的吧?
於西西而言,在魂魄沒進入軀殼之前,它只是具空空的皮囊,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干,當然也包括那個孩子。
她不止不知道是哪個畜生乾的,整個孕育的過程也沒有參與,甚至連生產都無知無覺。
所以,她不覺得自己對這個孩子應該負什麼責任。
他不是她想要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她也沒有義務給他母愛,她也完全沒有做母親的意識。
西西經歷了九年的囚禁生活,並長期與慧娘共用一具軀體,心理承受能力已非常人能及,糟心了一陣子,便將孩子的事放下了。
只要孩子健康,會有人樂意收養的,大不了為他尋個好人家。
“丫頭,你的手能動了?來來來,像媽媽一樣,把你的手指全部伸開,伸給媽媽看。”
西西的目光順著左臂遊走下去,這才發現手指不自覺地攥著床單,機械地捻著。
她見母親一臉企盼,便把糟心事往旁邊一放,認真地隨母親做起各種手勢。
西西的反應很慢,動作倒還學得上來,只是雙手痠澀無力,好像一臺馬力不足、年久失修的老爺車,開起來吱吱嘎嘎的,不得勁兒。
為了博母親開心,她咬緊牙關死撐,可沒一小會兒中指便抽筋了。
邵媽媽一邊幫她揉搓,一邊按鈴叫大夫。
值班大夫是個才畢業的實習生,見了這情形,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地向老闆彙報。
對方沒接兩句,就直接掛了電話。
值班大夫舉著被結束通話的手機,訥訥地杵在原地,半低著頭喃喃自語。
少時病房門被大力撞開,三四位醫生魚貫而入,呼啦一下圍到床前問東問西。
西西的康復速度,震驚了在場的每一位醫生。
幾個人用旁人聽不懂的醫學術語爭論著,細聽下來,似乎是要重新制定促醒方案。
看著母親臉上漸漸現出的欣慰表情,西西心中卻五味雜陳。
母親這三年堅持得太不容易!
現在她終於回來了,說什麼也不能再讓老母為她操心,她必須要儘早康復!
想到這裡,西西倒是開始期待新方案。
可惜促醒方案沒等來,先等來了方方的昏招兒!
當小護士抱著襁褓進屋後,西西見母親微微退後兩步,臉上的笑意也變得有些生硬。
看來母親和她一樣,也不待見這孩子。
然而,邵媽媽並未阻止親子互動的嘗試,反而站在一旁緊張地觀察著,眼中滿是期待。
西西不想讓人誤解她的態度,故意睬也不睬小嬰兒。
小護士也是個魯的,直接把孩子往西西胸前一杵,就撒了手。
小嬰兒的臉抵在西西的腮上,暮然傳來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氣息。
慧娘!
怎麼可能?
西西心下一驚,不由自主向嬰兒望去。只見他面板白裡泛紅,和所有出生不久的孩子一樣,根本看不出眉眼像誰。
但這氣息錯不了!
難道說,這個從自己肚子裡剖出來的男孩,竟是慧娘轉世的兒子?那個未曾落地就被剖殺的兒子?
荒謬的想法一閃即逝,西西滿腦子卻全是慧娘託孤時的景象,揮之不去。
她無法忘記自己的承諾,她許諾救慧孃的孩子,才得以從古代逃回來。
如果說那時的她無能為力,現在卻……
西西失神地望著身畔的嬰兒,既然應下此事,那就將這個孩子養大吧!
“哈哈,我的主意不錯吧?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