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僅僅兩分種過後,他連一絲好心情都沒有了!
姚聰從邵媽媽手中接過租賃合同,大腦才從罷工狀態中慢慢甦醒。
他甩了甩頭,不可置信地盯著甲方簽字,半天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被老媽給陰了!
這女人辦事怎麼這麼沒下限!
姚聰一手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一手揚了揚手中輕飄飄的紙,低聲說:
“既然有合同,那就按合同辦。我代表甲方李蓉女士向您報歉,甲方違約了。當然,我會按合同條款,賠償給您雙倍房租。”
邵媽媽驚愕地接過合同,在姚聰手指的地方看了幾遍,這才發現合同中真的列了這麼一條。
她向大陽臺的那間臥室看了一眼,低聲央求道:
“現在才四點多,我女兒還在睡覺,要不……你看這事兒能不能天亮再商量?”
一聽到“等天亮”三個字,姚聰一肚子火竄了上來。
這是他的房,他的床!他已經二十多個小時沒睡覺了,想回自己床上睡個覺,居然要他等?
憑什麼?
等等等等等等,他這幾十個小時沒幹別的,就一直在等!
姚聰狠狠揉了揉頭髮,低吼道:“叫你家男人出來!”
他的腦袋沉得想塊破石頭,根本轉不動,也懶得轉,他要找個人先暴打一頓,出了這口惡氣再說!
姚聰將後背半人多高的旅行包卸下來,往門廳中間一扔,邁開大長腿,側身擠進了屋。
他雙手叉腰,站在客廳正中央,等這家的男人現身。
眼睛掃了一遍屋子,這家人似乎並沒什麼家當,一會兒騰房子,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
姚聰又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人影,焦躁地搓了搓臉,耳邊傳來老太太的聲音:
“我家只有我和女兒兩個人,有什麼事你就和我說吧。”
姚聰聞言一怔,看了眼這個只到他胸口,滿頭白髮的老太太,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蹦出來。
邵媽媽把房門關上,怯怯地望向姚聰,低聲問:
“年輕人,你是不是病了?我看你臉色不對。現在四點多了,我反正也睡不著,要不你先去我那屋補個覺吧?就是天大的事兒,也等睡醒了再說。”
這話在姚聰聽來很刺耳,什麼叫“我那屋”?!
可他腦子裡所有的細胞都只對那個“睡”字感興趣。
是的,他太想睡覺了,身體裡每個細胞都叫囂著“我要睡覺”!
姚聰吁了一口氣,心想這老太太看起來倒像個講理的,要不等睡醒了再說吧,量她們兩個女人也翻不出天去。
想到這裡,從旅行包翻出一套乾淨衣服,匆匆洗了個澡,補覺去了……
卻說西西醒來一睜眼,赫然看到老媽歪在自己身邊睡著了,不由一怔,瞄了眼牆上的掛鐘,已經七點多了。
一般這個時候,母親連早市都逛回來了,今天這是什麼情況?
西西不敢動,雖然她已經摸索出獨自坐到辦輪椅上的法子,可那動靜太大,必然會驚醒母親。
最近為了搬家的事,母親累得夠嗆。如今又辭掉張嫂,實在更難見她好好歇會兒。
望著母親的滿頭的白髮,西西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出自己的計劃。
自從得知母親決心搬到這裡的理由後,西西內心一直很不平靜。從某些角度上說,她其實已經有能力賺錢了。
比如看電梯,收銀,打字,這些小體力勞動,她是能做的。只是她不能說話,腿腳也不方便,不會有人願意用她。
但她想到了一種可能——她可以寫網文!
這項工作門檻低,不用說話,也不用走路,只要有檯筆記本就行了。
西西認真思考過自己的優勢,她在古代生活過九年,對古人的言談、穿著、講究、生活都有一定了解。
雖說歷史體裁不一定行,但寫個古代背景下的言情或宅鬥,沒什麼難度。
為此,她近來也研究了幾篇古言的紅文,發現裡面不乏低階錯誤。
小說裡閨閣小姐們一高興,就帶著丫環滿大街亂逛,這她就不吐槽了。
只說這些大小姐們,買個包子就二兩銀子,吃頓飯就扔五十兩瀟灑離去。
不討論五十兩銀子合多少人民幣,也不論這筆錢夠市井人家活多少年,她只想知道這些小姐們的胳臂有多粗?
反正比她這個天天做康復鍛鍊的,有力氣多了!
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