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相奮力反抗衛夫人的暴力行為,扯了嗓子叫自己小廝:“山高!山高!去給我請太醫!我腦殼疼!”
衛夫人眼疾手快地將那臭烘烘的膏藥糊到衛相臉上,說:“請什麼太醫?!貼兩劑藥你這臭毛病就好全了!”
衛相一臉嫌棄地拉下臉上的膏藥貼,十分嚴肅地同衛夫人說:“太醫一定要請,一定要請!”
說完,衛相還對著站在門口進退兩難的山高道:“記得了,得請給咱們衛府二奶奶請脈的那位劉太醫。我的病,就只他能醫。”
山高應了一聲,可腳下不動,只去看衛夫人。
衛夫人嘟囔了一句“德性”,轉頭吩咐山高:“去罷去罷,就去請那位劉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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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太醫邁進來的時候,衛相覺得……整個屋子都因為劉太醫的到來而閃閃發亮……
什麼叫“蓬蓽生輝”?這就是啊!他衛柬之這回可是真真切切地體會到這個詞語的意思了!
劉太醫從進門到一路走到自個兒跟前,衛相的目光一直都是追隨著他的。
劉太醫撩了袍子在衛相床前坐下,開啟了醫箱拿出脈枕擱在床邊。看到衛相此刻還在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劉太醫款款一笑,問:“相爺為何這般瞧我?”
衛相被那一笑閃花了老眼,好不容易定了心神,方誠懇回答:“劉太醫貌比潘安,本相愛美心切,自然忍不住要多看太醫兩眼。”
說完,衛相嘆息一聲:“之前只當劉太醫字好,卻沒想到你人長得比字還好。”
劉太醫笑著扶了衛相的手放在脈枕上,看似無心地問了一句:“人們都說相爺未來的女婿、威武將軍府上的越大公子模樣生得好,相爺今日以為……是他好些,還是我好些?”
聽到劉太醫這樣問,衛相爺不疑有他,只認認真真地打量了劉太醫一番,坦誠道:“你倆各有千秋。單說皮相,你比他好看些。但是他又比你多上幾分男兒氣概。’龍章鳳姿,天質自然’四字,用在他身上恰如其分。”
劉太醫一聽,也不惱,笑言:“相爺這般說,也不怕我傷心?”
衛相聞言一怔,然後十分認真地問劉太醫:“你不會真的傷心了吧?”
劉太醫笑而不語,伸出手來給衛相診脈。
這時候衛相回想一下自己剛剛的話,也覺得有些掃人家臉。
誇他比阿好好看就夠了嘛!補上最後一句來做什麼?!
可是……可是他衛柬之的女婿,又怎麼可能讓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人比下去?
哼!他的阿好才是全天下最好的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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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太醫橫空出世,衛相同他一見如故。
衛相每日歸家,頭一件事兒就是命人去太醫院請劉太醫來衛相府,兩人月下把酒言歡,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談得晚了,衛相干脆就留了劉太醫在衛相府歇息。
衛家老二衛旭瞧著,覺得此事頗為令人玩味。
晚上睡前,衛旭同妻子柴驕陽說:“最近這劉太醫來我們相府也太頻繁了些……而且我越瞧,越覺得老爺同劉太醫現在這樣兒,倒是和當年老爺同阿好相好的那時候一模一樣啊……”
柴驕陽由丈夫扶著在床邊坐下,笑道:“你想這些事做什麼?又礙不著你。”
衛旭蹲下來給柴驕陽脫了鞋,然後抬頭問她:“你說……這劉太醫是幾個意思?”
“笨蛋!這有什麼想不明白的?”柴驕陽伸手在丈夫的額頭上戳了一下,“當年越公子是幾個意思,現在的劉太醫也是同樣的幾個意思。”
衛旭不由得咋舌:“不能夠吧?!咱們才認識這劉太醫多久?!”
柴驕陽白了衛旭一眼:“當初你同越公子又認識多久了?我問過昭兒,她十歲時候就識得越公子了,你呢?這些事你能同她比?”
衛旭一聽這話,深以為然。
是了!當年阿好可不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同昭兒暗度陳倉了的?
劉太醫同昭兒一定也是這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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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旭夫婦倆私下討論這事,衛相和衛夫人也沒閒著。
“老爺覺得……越大公子同劉太醫兩個,哪個更好些?”
衛夫人不動聲色地問丈夫。
衛相正拿著劉太醫給他寫的一幅字搖頭晃腦地讀著,聽到衛夫人這有問,不由得放下手中詩卷,認真地想了想,回答:“都好!”
衛夫人不依不撓,追問道:“非得二選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