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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下人說,太子從我們家書房裡出來的時候,兩隻眼睛都是紅的。”
在衛相府衛昭的書房裡,越慎言同她這般說。
衛昭想起當初越四同自己說過的話,嘆息一聲:“這回小四是鐵了心要和他分開……雖說太子待她情深如許,但是皇家那般人家,我也不知道當不當勸一勸她,莫要分手。”
“感情的事,勉強也勉強不來。”越慎言一頓,又道,“不過太子這次出去一趟回來,性子沉穩了許多。要是一年前的他,定要鬧得我們越府闔家上下不得安寧。”
說到太子出行一事,衛昭不由得心生嚮往:“都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我要是是個男兒,也不願意在這牢籠地待著,定要走得遠遠的,看一看我大周朝的大好河山。”
越慎言微笑著,伸手抱住她放在桌上的小小拳頭:“以後,我帶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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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被分手卻不消極傷感,反倒氣勢高漲地重新追求起越四來。
如果說以前他同越四的相處模式是打打鬧鬧嘻嘻哈哈,那麼現在他在越四跟前是溫柔體貼,標準暖男一枚。
此外,還每日投越四所好地往她這兒送些新奇的小玩意兒,以博佳人一笑。
某日衛昭去找越四說話的時候,不小心撞見了太子一副二十四孝好男友的模樣,對越四噓寒問暖的,不由得嬌軀一震。
有道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太子這一別一年,大家都該自挖雙眼了。
衛昭覺得太子此番大變樣,除了得益於眼界的開闊之外,一定還有一位軍師!
要不然一個十四五歲的小破孩怎麼知道泡妞啊!
如是想著,衛昭直接提了最大嫌疑人越慎言來審問。
被衛昭懷疑給太子做了狗頭軍師的越慎言大呼冤枉:“我年長太子七歲,一向同他相交甚少,論參謀也輪不到我當啊!”
和越慎言相知多年,衛昭一看就知道他心裡頭有答案:“那你覺得是誰?”
越慎言摸了摸衛昭的鬢角,笑著反問:“你覺得,這世上和太子年紀相當相處甚密,又瞭解小四脾性的人,是誰?”
衛昭略一想,說了一個人:“你三弟?”
越慎言點點頭。
衛昭頓時默然。
越慎言等著衛昭說話等了好一會兒,不由得開口問她:“在想什麼呢?”
衛昭抬起一隻手支頤,望著越慎言道:“你們兄弟倆也太不厚道了!身懷絕技也不幫著點兒你二弟,一個只想著自己,另外一個又只想著太子……”
說著,衛昭十分誇張地嘆了一口氣:“哎……我真真可憐越二公子!若不是老天有心玉成,我都不知道他何時才能抱得美人歸呢!”
越慎言被衛昭這神態語氣逗得一笑:“你都說了他是傻人有傻福,那還用得著別人幫!倒是我,未來岳丈不鬆口,才真是不知道何時抱得美人歸的那一個呢!”
無意之間提起這不稱心之事,越慎言話音落下時,臉上那點笑也跟著銷聲匿跡了。
衛昭看他神色不對,趕緊岔開話題,聊些其他的可樂的事情。
越慎言知道衛昭是怕自己傷懷,忙又將這事拋在腦後,同她說起自家三弟越慎知的八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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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劉彤風光大婚。
皇家婚事不同於平常百姓之家,衛昭又是未出閣的小姐,不能到場去目睹劉彤最幸福的一刻,不由得有些遺憾。
劉彤成婚後第三日,衛昭這才前去公主府拜訪她。
看著劉彤春風滿面地出來,衛昭衝著她行了個大禮,而後起身上前去牽了她的手,打趣道:“嘖嘖嘖,果然成了親的人就是不一樣~瞧你這水潤潤的樣兒,我以方表哥待你好吧?”
劉彤大大方方地點頭應了,然後扯了衛昭坐下,笑意盈盈地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問她:“我今日的眉毛,畫得好不好看?”
衛昭看著她兩道眉毛一邊深一邊淺、一邊高些一邊低些的,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的傑作,故展頤一笑,答:“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劉彤啐了衛昭一口:“就知道取笑我!我看你家的越大公子以後畫得肯定比我這還奔放!”
說完,正巧丫鬟們上了茶點來,劉彤讓她們擱了東西滾蛋,然後同衛昭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這話。
劉彤很想和衛昭說一些私密的事,可礙於她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不好放在臺面上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