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認為臣妾的提議如何?”
何凝妝想的倒是很如意,這樣一來,何凝瑗既不用入宮成為妃嬪,與自己分寵,嫁的又是天子的庶弟,再親的血緣也是天子之臣,在何家的地位由於自己如何相比呢?
何凝妝此言一出,全場的人都噤了聲,何凝瑗倒不是個笨的,心下急得如同上了熱鍋,只是此刻她是待選秀女,萬萬不可亂了分寸。
曲錦衣看著笑靨如花,心下打著如意算盤的何凝妝暗自冷笑,且不論皇帝有沒有想把何家二小姐指婚給平衍王,今日,何家二小姐,是必然不會指婚了。
何凝妝這番話若是私下裡對皇帝提起來,只怕皇帝還會好好考慮一下,只是如今選秀的場面也算是大場面了,她作為天子妃嬪,公然把主意打到了庶出藩王的身上,這讓皇帝如何下的來臺?
冷眼看著,那個何家二小姐倒是有幾分聰明的,此刻雖然手指不停地絞著帕子,但是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來什麼,不像這個長房長孫女,繡花枕頭一包草。
只見皇帝冷冷地開了口:“王爺納正妃的事情非同小可,怎麼能如此草率的就定奪下來?朕現在一閉上眼睛,還經常能想起小的時候二弟追隨著朕的樣子。二弟溫潤,定要選一個門當戶對的溫良女子。今日是選秀,本就是擴充後宮的,何充容方才的話,有失自己的身份,就不適合在這裡了。”言罷,又向魏臨淵招了招手:“魏臨淵,送充容小主會惠德堂吧,至於何充容的提議,這件事情應當容後再議。”
魏臨淵畢恭畢敬的側身去請:“是,充容小主請。”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是一個臉面罷了,一個皇家的臉面。
何凝妝提起自己寬大的裙裾坐在那裡,任著自己的宮婢攙扶自己也不肯動,直到最後皇帝一道冷冷的目光揮了過去,才不得不站起了身。跟隨著魏臨淵離開的時候,還不忘朝著大殿另一側的方向冷冷的瞥了晴貴嬪一眼,空中發出一聲微哼,才轉身離去。
曲錦衣靜靜地看著何凝妝離去的方向,嘴角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看著何凝妝的身影走遠了,唐賢妃才面露憂色的開了口:“皇上,那何家二小姐,是……是留牌子還是撂牌子。”
這句話問的可輕可重,知道今日選秀過程的人,必然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可天下之人又有幾人能夠親臨現場?若是以何家二小姐的身份被撂了牌子,只怕外人人人都要以為這個何凝瑗帶著些什麼不可告人的毛病。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何家二小姐的清譽,就算完了。
皇帝的眉頭擰在了一起,沉吟了一會終究道:“那便留牌子吧,左右你們都認為她不錯,來日賜婚也是要皇家出面的,只不過是人選未定罷了。”
司禮太監高聲唱喝:“正一品領侍衛內大臣何沸孫女何凝瑗,留牌子……”
“臣女叩謝皇上恩德。”
何凝瑗婷婷下拜,一顆心總算是揣回了肚子裡,被堂姐何凝妝這樣子鬧一場,能有這樣的結局,已經是最好不過的了。
接下來的賈家小姐,倒也是個溫柔貌美的,家室也並不算差,太后的問話也算答得很好。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個女子是必選無疑的時候,展示才藝之時,她跳了一支胡旋舞。
柔軟的腰身隨著琵琶彈出的曲調恰到好處的舞動著,讓人心生讚歎,只不過在側翻的時候,舞服突然從後面的接縫縫合處裂了開來,當場就洩了【春】【光】。
皇帝也是惱怒的,參選的秀女中必然有佼佼者,但這種人往往會遭到別人的妒忌,終選的時候被別人暗算了去,這樣的事情歷朝歷代也是都有發生過的。當年的方芷芊,若不是能隨機應變畫出血梅花,豈不是也要被人算計了去?
但是且不論這件事情有沒有人在舞服上動了手腳,堂堂秀女在展示才藝的時候走漏【春】【光】,一旦為天下百姓所知,又該是多麼有辱皇家顏面的事情?
賢妃等人無不感慨,好好的出身於世家大族的嫻靜貌美的女孩子,一個不察,便會一失足成千古恨,失去了陪伴在君側的機會不說,這樣有辱貞潔的事情一旦發生了,又有那個清白人家敢要她呢?一生就算是毀了,可卻還不知道敗在什麼人手裡。
而等在一邊的第四位秀女梁沛薇,想來也是不曾見到過這樣的場面的,一時驚慌竟然暈了過去,本就是在上一屆選秀因病錯過了,而這次卻再與宮廷無緣。
輪到了封月心的時候,姐妹二人齊齊出列,一同朗聲道:“臣女封月心、封水落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