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她一下吧。這種事情,從前儷妃娘娘還在的時候,不是也有過的麼?”
唐瑾知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似是而非的樣子,腳下的步子卻又邁了起來:“其實吧,若是按照你這麼說,也未嘗不可,可本宮就是覺得有哪裡不合乎常理。畫扇你想像,晴嬪是太后提拔的人,按理說不會剛剛得寵根基未穩,就和太后翻臉。而晴嬪的為人深藏不漏,不同於當初的邢氏那般沉不住氣,也不會就因為得了寵,就去逞口舌之快。可是……本宮實在想不通這其中的關竅。”
畫扇也趕緊跟上,在一旁勸道:“娘娘,想不通就別想了,枉自費了心神。”
“恩走吧,這話說著倒不覺得頤寧宮到垂楊宮有多遠了,你看,宮門就在前頭了。”
畫扇笑笑:“是啊,奴婢都迫不及待見到公主了。”
“瞧你這樣子,等哪一天本宮把你嫁出去,你自己有了孩子,非得把孩子寵壞了不可。”
畫扇不由得紅了臉,顏色竟如同熟透的蘋果一般,卻更顯得有幾分姿色:“娘娘就知道打趣奴婢……”
沉香館裡面,早有晴嬪禁足的訊息傳了回去,整個沉香館的宮婢太監都噤若寒蟬,生怕主子發怒便陽極到自身。曲錦衣並沒有告訴宮內的人自己懷了身孕的訊息,因而這事情除了她、皇帝、太后、蘆岐黃和唐太醫知道。
荷露是隨著曲錦衣去頤寧宮伺候的,對於她在頤寧宮說出的話也是十分不解,只是此刻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往好了裡勸:“主子可不要太憂心了,太后並沒有停了您該有的份例,證明太后心裡邊兒還是有著小主的,這樣一來也不會有宮裡面的人捧高踩低了。雖然……時間長了一點兒,但是小主姑且就當做樂得清閒吧。”
曲錦衣此刻只覺得疲乏,也不想說什麼,只是無力的從床頭扯了一個引枕靠著。
荷露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從桌子拿起茶壺,上斟了一杯茶,奉到曲錦衣面前“小主,喝口茶潤潤喉嚨吧。”
曲錦衣揭開蓋子看了一眼,又合上了蓋子,推了回去:“把這壺水換了吧。我現在有了身孕,不能喝茶。”
荷露聽到曲錦衣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是炸雷般的內容,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小主……那您還……小主,奴婢覺著您大可不必如此悶悶不樂了,您不開心是因為被太后禁足的事情?其實奴婢倒是覺得,小主被太后禁足是件好事呢,至少短期之內不會有人知道小主有了身孕啊。”
禁足之中的玄機,除了錦衣自己,便只有皇上和太后知道,可這個丫頭雖然不知道,卻也實在是眼明心亮,不過眨眼的工夫就能看出事情的走向。想到荷露,錦衣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擺了擺手:“算了,也是我自己一時衝動,談不上什麼好不好的。這宮裡頭人人都是捧高踩低的,如今我禁足半年,雖然說太后也說了一應衣食供給都按著我的位份來,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裡面的貓膩多著呢。人人都得認為我半年後解了禁足只怕是黃花菜都涼了,自然不會好好對待我這個失寵的妃嬪了,倒是這宮裡的大小瑣事,有你忙的了,你也帶著冬霜臘雪歷練一下,這也是個好機會。”
荷露點頭應是:“奴婢明白了。”
“下去吧,我有些累了,自打有了身孕,我倒是沒有儷妃那麼折騰,就是困頓了一些,老是想著睡。”
荷露上前一步幫曲錦衣鋪著被褥:“那奴婢替小主掖好被子,奴婢就下去。”
“恩。”
夏天的日頭還是很毒的,畫扇抱著小公主,把公主背向陽光,輕輕地晃著哄,眼睛還時不時的看著身邊的唐賢妃:“娘娘,小公主總算吃吃飽了又肯睡了。”
唐瑾知看著孩子的睡顏,欣慰的笑了,聲音也放低了一些:“孩子嘛,能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真好,其實天家的孩子說不幸吧其實也是幸運的,宮外頭的孩子多少因為吃不飽飯就夭折了,本宮記得自己小時候家裡也是有上頓沒下頓的。可是說他們幸運也不是,皇子難免陷入奪嫡的爭鬥中,而公主呢,大多也都落得了‘行人刁斗風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的下場,遠嫁他鄉,客死他鄉。現在啊,本宮就盼著惜和平安長大,盼著皇上給她指個好人家。”說著說著,不禁又多出了幾分傷感:“本宮倒是想起了太后的二公主了,倒是有一個好的歸宿,可是畢竟是嫡出的公主,像慕太妃生的大公主,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遠嫁南安皇室和親。可是……公主跟著本宮,這輩子只怕是沒辦法為嫡了。”
畫扇眼看著唐瑾知就要流淚,急急地勸:“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