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的探看著姜恬的神情,深怕她又想起前世的種種不快,給兩人的感情再添波折。卑微且虔誠。
望著眼前粉嘟嘟的豬娃娃,姜恬心裡喜歡又羨慕,不自禁的想著,若是當初那個孩子生下來,是不是也會這樣的可愛討喜。
眼角不經意掃到竇成澤含笑望過來,她心下嘆了口氣,終是釋然,哪有什麼如果。
姜睿在晚膳的時刻準時回來,先是對著自己的妹子唏噓了一番。然後熟稔的接過栓子,體貼的讓魏菁快快坐下。動作熟練自然,顯見是平日裡做慣了的。
姜恬見哥哥嫂嫂一家三口和諧美滿,心裡也是高興。拉著竇成澤歡歡喜喜的給一家三口接風洗塵。
京中大變,雖然竇成澤極力避免,還是死傷無數。好在平民百姓沒有受到過多的波及。
皇后的暴斃,使得京中陰鶩連綿。特殊時期,正元帝疲憊的吩咐道皇后的喪事就不大辦了。
不過就算如此,京中的權貴還是要依例去宮中哭靈。姜恬與魏菁本來身份就不夠,再加上竇成澤的袒護,禮部的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管。
但是在府裡還是把一些鮮亮的擺設都收了起來,衣裳也都是素淨的顏色。靖王府雖然閤家團圓,但是還是不宜大肆張揚的。幾個人只是在姜恬的寶月軒裡關起門來低調的吃了一頓團圓飯。
姜睿望著自家妹妹跟竇成澤之間默契的互動,眸子微暗。
形勢已明朗,靖王入主金鑾殿榮登大寶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他實在是不願讓自家妹妹進入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
帝王后宮三千佳麗,自古多薄情。雖然有打小的感情在,但是那個地方,是身不由己的。而人心這個東西,從來善變不長久。
竇成澤瞥見姜睿自以為隱晦的眼神,也不以為忤。仔細的把魚刺摘乾淨,拿調羹舀了一勺魚湯跟白白的魚肉泡在一起,遞在小寶貝的嘴邊。
姜恬正在笑眯眯的逗著依然十分精神的栓子,頭也不回的張開了嫩嫩的小嘴,那魚肉自動自發的就跑到嘴裡去了。
栓子是個豬娃娃,饞的要死。本來聞著滿屋子的菜香卻什麼也吃不著就心急了。這下見比自己還要漂亮的小姑姑嘴巴一動一動的在吃東西卻不給自己,更是不幹了。
他不知道那饞人的味道是什麼,但是口水卻是不受控制的滴滴答答的流了下來,拿著小腦袋在魏菁的胸前一拱一拱的。急的小臉通紅,都要哭出來了。
當著竇成澤與姜恬的面,魏菁面上一紅,對姜恬道:“想是餓了,我抱他下去餵奶。”
姜恬雀躍的站起身來,興奮地兩眼冒光,“我也去!”
姜睿見狀對她二人笑道:“好不容易吃頓團圓飯,讓奶孃下去喂吧,你們兩個都坐下。”
在第二天竇成澤的舅父與表兄也好不容易清閒下來,雖然還不好大搖大擺的上街示眾,卻是淡定的入住了靖王府。多日的奔波佈置,秣馬厲兵,此時塵埃初定,自是要好好的休息一番。
與此同時,殷朧月也開始在王府活躍了起來。頻繁的來寶月軒找姜恬嘮嗑。
姜恬現在是有嫂有侄兒萬事足,不太想跟外人接觸浪費時間。但是知道對於這個‘表姐’還是要招呼的。
魏菁冷眼看著,這個殷家姑娘所圖不小。那眼珠子在靖王府所到之處骨碌碌的亂轉,行事作派也一副主人的樣子,好似這靖王府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一樣。
在這天殷朧月終於離開後,魏菁顛了顛胖兒子意味深長的對姜恬道:“妞妞覺得這個殷姑娘怎麼樣?”
姜恬賊賊的衝她笑了笑,皺了皺小鼻子淘氣的道:“她想要給成澤哥哥做媳婦,哪裡用得著我來覺得怎麼樣。”
魏菁見她平日裡一派天真,原來胸中自有丘壑。鬆了一口氣,笑睨著她道:“她想跟你的成澤哥哥做媳婦,你不想?”
姜恬不屑的哼了一聲,鼻孔朝天道:“我才不想,是他想讓我給他當小媳婦兒。”
魏菁被她的厚臉皮愣了下神,抱著孩子哈哈大笑,“你個沒羞沒臊的,真是被靖王爺慣壞了。”
“這話說的,就跟你跟哥哥不慣著我似得。”
這話說的親近無比,魏菁心裡慚愧。“你獨自在京中,我跟你哥哥虧欠你良多。你哥哥每每提到你都覺得愧對爹孃在天之靈。”
姜恬‘噗’的一聲,又戳破了栓子吐出來的一個泡泡,不滿道:“嫂嫂說什麼呢?我現在不是好好的,成澤哥哥是個好家長,他可疼我了。
王府的條件也比西北好的太多,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