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緣分,這簡直是孽緣呀!
竇成澤身子僵了疆,無視孟嚴彬的周全禮數,兀自小心的把姜恬抱上馬車,把馬車上繡蜻蜓立荷角圖案的錦緞簾子掩好,這才回身正對孟嚴彬,雖然他知道這小子最想見的其實是誰。冷著臉寒暄道:“孟世子也是來此送行?”
孟嚴彬曉得這位王爺素來性子陰沉,並不在意,只是很是可惜的盯著馬車簾子被竇成澤掩的嚴嚴實實的,因此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不不,嚴彬在此是接人。”
竇成澤嘴角勾了勾,“哦,這個點接人可是有些早。”
“是我遠方的表妹,下人一早送信來,說是昨夜錯過了宿頭,表妹極為思念家母,索性連夜趕路,故以一早就到了。”
竇成澤一直使人關注著寧國公府,孟嚴彬一說在此接人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有心諷刺他幾句水性楊花,但是想了想人家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實在是沒意思的緊,而且也怕姜恬經提醒想起些什麼,遂無意再多說什麼,一甩袍袖就要上馬車,甩完了才想起自己今日穿的是束袖,頓了頓生硬的丟下一句‘再會’就上了馬車。
孟嚴彬愣愣的見王爺一連串奇怪的動作,怎麼覺得王爺很是不喜歡自己,連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難道是察覺到了自己的狼子野心?
大楚的開國之主當年是在亂世順勢而為揭竿而起,在馬背上拼打來的天下,可能是情路坎坷,心中苦悶,楚太宗時期的狩獵十分的頻繁,每年最少會有兩次。如今雖然是天下太平,百姓安樂,歷任皇上也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左擁右抱甚是快活,但是狩獵的習俗卻保留了下來,沒有開朝時的頻繁,但也是一年一次。
楚太宗頻繁狩獵的原因已經不可考,但狩獵能在血雨腥風中磨礪貴族子弟,使其武藝心智各方面得到洗禮與成長。而且皇城中的皇上后妃,以及京城中的王爺之流的一年到頭都被困在籠子裡不得外出,狩獵是難得的放風時間。所以正元帝雖然對手握重兵的將領總是疑心重重,對於狩獵的傳統還是尊重的。每年的秋狩總是早早命人準備,草擬隨行人員名單。
以往竇成澤都是被命令待在京城,不過也只是單純的待在京城而已,既不會讓他監國也不會讓他理政。今年不知怎的,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命竇成澤隨行伴駕。
竇成澤倒是無所謂,上一世就有這麼一出,是皇后的推手,本著多一個王爺隨行,就多一個背黑鍋的。上一世皇后怎麼做到的不知道,這一世竇成澤倒是在背後推了一把,並且不動聲色的安了幾步好棋。外面的事情這一世他遊刃有餘,而且吃一塹長一智,什麼事都沒有自己的小寶貝重要,故此,他只是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的小寶貝取樂。
姜恬自從知道這麼一道聖諭就開始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要知道上一世成澤哥哥可就是在這一次狩獵中被猛虎所傷,小命差點都救不回來,後來雖說是痊癒了,但是每逢陰雨天就會很疼很疼,幸虧京城氣候乾燥,並不是常常下雨。
這一世說什麼都不能再讓他受這樣的苦了,可是要怎麼告訴他呢?聖旨已下,再無更改的可能,那就只能做好防範了。
見她眉頭皺的都要夾死蒼蠅了,筷子一下下的只是戳著米飯也不吃,到底是不忍她為難,雖然他很是喜歡她為他操粹了心的可愛模樣。夾了一筷子魚香茄鯗問他,徐徐善誘道:“妞妞怎麼了,可是遇見什麼為難的事情了,飯怎麼也不好好吃了?”
姜恬張著嫩紅的小嘴吮住魚香茄鯗,細細的咀嚼品味菜裡清香,嚥下去之後‘啪’的一聲把筷子放下,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本正經的問道:“是不是我說什麼成澤哥哥都會答應?”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會相信?
竇成澤也放下筷子,正經八百的回答,“妞妞說什麼我都答應,你說什麼我也都相信。”
姜恬聞言乾脆鼓足勇氣一口氣都說了出來:“這次狩獵你將會受到危險,有人把猛虎放進了圍場,猛虎被人餵了藥,所以很是威武,你一定要小心。”說完覺得這些不夠分量,又老氣橫秋的補充道:“雖然這是我夢中所知,但你說話算話,一定要聽我的話。要多帶侍衛,狩獵時千萬不要離開大部隊,不要往密林深處去!”
三十三回
竇成澤跟著狩獵的大部隊離開京城已經兩天了,姜恬倒是不擔心他再出事,因為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在朝局中他都是一個小透明,所以費盡心機的猛虎刺殺事件應該不是衝他來的。最重要的是,她逼著竇成澤在臨走之前鄭重保證道‘成澤哥哥答應你,要是不聽你的話或者受了重傷,就讓成澤哥哥……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