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靜默了片刻,隨後有人嗤笑起來。
明瀾笑道:“你可是長本事了,居然弄了條死魚在這兒。”
春心搖頭,“這不是普通的魚,這是鯉魚精,千年的魚精。”
明瀾笑得直打跌,“你弄條死魚來就說是妖精,那我還說你旁邊那個是妖精呢。”
韓驕子下意識摸摸臉,他就是妖精,妖精怎麼了?
春心正要辯上兩句,一個衙役“噔噔”跑上堂上,高聲道:“稟大人,稟王爺,敬王和三皇子駕臨。”
朱炳星一怔,這麼一個不大不小的案子,怎麼會把朝廷的兩大巨頭都引來?一個端王就夠他喝一壺的了,再加上兩個,這不是要他的老命嗎?敬王不好惹,那個三皇子也是個惹不起的角色。
他心裡直起膩,面上卻不敢怠慢,慌忙跟端王告了個罪,跑外面迎駕去了。
明瀾眉頭皺的都擰了繩,今天刮的是哪陣風。怎麼明琪和明煥都來了?
他和明琪不對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由暗自猜想,這個敬王八成是知道自己在這兒,不放心。上這兒瞧事來了。
對於方成思的事,他還真沒想好怎麼做,正好這兩人來了爭一爭,他們要殺他就保。他們要保,他就殺,且看看誰最後能贏。
敬王和三皇子還沒到,大堂裡就有點亂套,明瀾在那兒糾結的不行,春心也很糾結,在那兒坐立不安的。麻煩有明瀾一個就夠嗆,再多上幾個,一會兒爭起來可別動了手才好。
她瞪著眼看向堂外。只見朱炳星引著兩位大人物進來。一邊往裡讓。一邊滿嘴謊話,“兩位來得正是時候,這案子審到緊要時刻。正等著兩位一錘定音呢。”
明琪對他表現的態度甚是滿意,笑道:“朱大人真是朝廷棟樑。本王定會在皇上面前為你美言幾句。”
朱炳星聽得笑容滿臉,恨不能撲過去親吻敬王的腳。敬王得寵,若是得王爺提拔,以後還是很有可能升一步的。
瞧他那狗腿摸樣,明瀾不由輕哼一聲,還是他這個兄長厲害,一句話就能讓人對他掏心掏肺了。
這隻成精的狐狸,他到底想幹什麼?
起身站起來,笑道:“大哥,三弟,你們怎麼來了?”
明琪道:“鎮國公獲罪,父皇心中不安,特叫本王來瞧瞧。至於三弟……”他說著看一眼明煥,“咱們兩人是在門口碰上的,他為何而來,本王也正想知道呢。”
所有的眼神都看向三皇子,明煥輕笑一聲,“既然大哥都說是瞧瞧,那我來瞧瞧也沒什麼吧?”
刑部大堂說來瞧就來瞧,以為這裡是菜市場和琉璃廠嗎?
朱炳星雖心中腹誹,卻不敢多言,把兩位王爺讓到上座。
明琪問道:“這案子審到哪兒?”
“啟稟王爺,審到鯉魚精了。”
明琪皺眉,“這裡面又跟鯉魚精什麼關係?”
朱炳星剛要細說,明煥打斷道:“大哥,聽他審,審著審著就明白怎麼怎麼回事。”
明琪點頭,令朱炳星繼續。
朱炳星登上主審的高坐,一拍驚堂木,“繼續審案。”
衙役高呼一聲,“威武——”
朱炳星一指春心,“你說這魚是妖精,可有證據?”
“自然有證據。”春心點點頭,俯身去摸那條魚。
沒了水魚在岸上也活不過多長時間,也不知這傢伙是真死了,還是裝死。
她摸了半天也沒摸著魚的脈,不由轉回身問韓驕子,“他是死是活?”
韓驕子捋了捋假鬍子,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走到近前,他身上在魚身上點了點,那條死氣沉沉的魚竟然活過來了,撲稜撲稜著尾巴,魚鱗飛的四處都是。
大堂裡的幾人不禁摸了把臉,幾片魚鱗濺在臉上,腥氣之味兒十足。
韓驕子念動咒語,那條魚頓時變成一個人,活生生的人,長得和方成思一摸一樣,只是可能鱗少的緣故,毛髮顯得特別稀疏。
他施的這是障眼法,其實鯉魚精根本沒活過來,妖精一旦進了香爐,很少有能活過三日的,尤其是香爐裡滴水沒有,那裡還經常拿來點香,這就相當於把魚架在火上烤,沒熟都算好的。也難怪剛才一撲稜就魚鱗滿天飛,腥味也特別重。死魚一般都是這樣。
大堂裡的人看見這情形都嚇得夠嗆,魚變成人,一會兒人就變成魚,好像變戲法似地。
春心道:“大家都看到了吧,這就是真正的妖怪。”
朱炳星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