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的是,康王妃言之有理,宸王妃既跟馬家姐妹無仇,又不熟悉侯府格局,怎麼可能陷害馬家姐妹?
“如果本宮沒有看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龍風盈的侍衛,理該在府門外等候,馬大小姐可別說三弟妹會飛天遁地之術,不但能擄了你們姐妹來此,同時還把府外的侍衛帶進來?”
龍婧熙原本不想牽扯上龍風盈,畢竟龍風盈是皇家人,但是龍風盈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三弟妹,只怕這件事也跟龍風盈脫不了干係,她自然無須給龍風盈保留顏面。
馬茹茵無言以對,於是求救似的看向龍風盈,誰知龍風盈低著頭不吭聲,再聽到周圍人的譴責厭惡,頓時面色慘白,心裡怨恨龍風盈的見死不救,又妒忌楊夢塵那個賤人得這麼多人維護,更絕望她沒了清白,名聲盡毀,宸王怕是再也看不上她了。
龍風盈這會兒正暗自懊惱,她先是驚愕靜王為何牽扯其中,接著一心想借馬家姐妹對付楊夢塵那個賤人,絲毫沒注意到她的侍衛也在其中,現在她要如何解釋?
雙臂環胸站在一側,靜王始終冷眼旁觀,這件事雖有損他的名聲,不過他是被陷害的,最多沉寂一段時間,等風聲過去,他依舊能重建好名聲。
“你老實交代怎麼會來這裡?”寧親王妃厲聲質問那個侍衛。
深知必死無疑,但秉承對公主的忠心,那個侍衛猛地拔出腰間長劍往頸間一抹,絕然自刎而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不由得嚇了一跳,看著眨眼間就氣絕身亡的侍衛,都唏噓不已。
龍風盈暗暗鬆了口氣,死無對證,誰也奈何不得她,旋即又提心吊膽,畢竟她安排了三個侍衛給張氏,這裡卻只有一個,另外兩個侍衛去了哪裡?是遭遇不測?還是被楊夢塵那個賤人抓住呢?
侍衛和年輕男子跪在一起,看著噴湧而出的鮮血慢慢流向自己,再看到侍衛雙眼圓睜,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年輕男子嚇得面無血色,渾身直打哆嗦,身下地面很快溢位可疑的水漬。
眾人紛紛掩鼻後退,看向年輕男子的目光充滿鄙棄和厭惡。
為了活命,年輕男子已經顧不得這些,不停磕頭求饒:“啟稟王妃,有人給了草民一百兩銀子,讓草民今天進來毀掉一個人的清白,也是那人讓侍衛帶草民來到這裡,草民只是一個混混,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銀子,於是就答應了,草民句句屬實,求王妃饒草民一命!”
原來是有人圖謀不軌,眾人俱是臉色驟變,張氏和身邊的單嬤嬤嚇得魂飛魄散,而龍風盈一直低著頭,努力減少存在感。
寧親王妃沉聲道:“那人是誰?”很顯然這件事針對九兒而來。
“是……”年輕男子抬頭環視一圈,指著單嬤嬤大聲道:“是她,昨天下午她在街上找到草民,讓草民今天來新陽侯府,還給了草民銀子,之前也是她讓侍衛帶草民進來。”
單嬤嬤白著臉大聲辯解:“你少血口噴人!奴婢根本就不認識你,怎麼可能給你銀子,帶你進府?”
“你離開時,我看到你後頸上有一顆豆大的黑痣,還有你給我的一百兩銀子,我放在家裡的床底下未動。”年輕男子急切說道:“王妃派人去一查便知。”
寧親王妃看了自己的林嬤嬤一眼,林嬤嬤隨即走到單嬤嬤身後,一把拉開她衣領,林嬤嬤和周圍的人果然看到她後頸上有一顆豆大黑痣,林嬤嬤對寧親王妃點點頭。
寧親王妃還未說什麼,餘氏已放開女兒,飛撲著衝向張氏,狠狠給了她一巴掌,張氏白皙臉頰頓時紅腫起來,嘴角溢位鮮紅血跡,可見餘氏的力度很大。
眾人目瞪口呆,這餘氏也太兇悍了吧?
更讓眾人震撼的是,餘氏死死掐住張氏的脖子:“賤人,你居然勾結外人陷害我的茵兒,你該死!”
餘氏的話,令眾人大吃一驚。
不過心思靈透的人明白,張氏應該是想陷害宸王妃,結果反倒害了她的女兒和侄女,而餘氏絲毫不知情。
餘氏的嬤嬤水嬤嬤趕緊上前拉開她:“夫人,你冷靜點。”附在她耳邊輕聲道:“還有外人在了。”
餘氏神情一怔,轉眼看到周圍人都驚愕地看著她,臉色刷白,放開張氏,轉身緊抱著女兒哭天抹淚:“茵兒,我可憐的茵兒,你的命好苦啊!”
再次呼吸到新鮮空氣,張氏使勁咳嗽起來,馬茹琳走過去輕拍著母親的背,母女倆沒有辯解,然晶瑩的淚水大顆大顆劃過臉頰,神情哀傷地站在那裡,那種骨子裡透出來的委屈和絕望,即便是旁人見了都覺得她們受了很大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