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面色一變,渾身如墮入冰窖一般。
這毒藥她暗地裡吩咐下人買的,便是劉嬤嬤都不知,他們怎會發現?
她此時只覺力氣盡失。
就在這時,威遠侯趕來了,連同兒子秦少淮。
兩位大人連忙上來見過。
“不知你們抓我女兒作甚?”威遠侯老當益壯,說起來話來聲如洪鐘。
楊大人正色道:“事關謀命案,還請侯爺見諒。”
“見諒?”威遠侯大怒,“你們誣陷本侯女兒,還要我見諒?膽子不小,還敢直接拉人至衙門!什麼案子,需得你們兩個來審理?不過是搶劫藥材罷了。”
金大人面色和善:“侯爺,此事涉及姜大人,皇上很是重視,故而才派下官與楊大人一起審理。”
上回姜濟顯與皇帝一到打獵的,皇帝對他印象不錯,今日他大哥出門被打,皇帝也不知哪兒聽來的,很快就下令叫他們嚴加審訊,不得徇私,這不他們一點都不敢耽擱,飯都沒吃便審理了。
聽得這話,威遠侯臉色更沉,原來還驚動到皇帝了,倒不知是誰透露的訊息?
他看向何夫人,眸中怒意一閃。
上回何緒陽已經把宋州一事告知他,他也狠狠教訓了女兒一通,誰知道她竟然還來惹事。
秦少淮向來囂張慣了的,高聲道:“那又如何,我姐姐總是被冤枉的,你若是識相,把我姐姐快些放了,不然我定是……”
“給我閉嘴!”威遠侯厲聲道,“站後面去。”
秦少淮還是怕自己父親的,只得不甘願的退後一步。
威遠侯沉聲道:“那本侯且聽聽,你們如何審案。”
他們把皇帝抬了出來,他如何阻止?
眼見父親無奈屈服,何夫人滿心失望,也滿心恐懼,這輩子,她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那麼無助,因今次一事太突然,她絲毫沒有準備,好像被人玩弄於股掌一般軟弱。
她忽地看向威遠侯:“父親,定是姜家設計陷害我!”
定是姜家,不然還會有誰呢?
金大人詢問:“何夫人,你這番話可有證據?”
何夫人道:“他們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公堂之下,都講證據,何夫人這般胡說,可沒有人會理,他們繼續審問賊匪,賊匪說得一清二楚,在何處與何夫人見面,拿了多少銀子,兩位大人抓何府下人一問,那日何夫人果然是去京城的光明寺的。
何夫人大急:“我不過去上香罷了,難道還不成?”
“那銀票又如何說?他們手裡拿的正是你秦淑君在大成錢莊的銀票。”
何夫人聲音都忍不住抖了:“那日被人偷去……”確實是被人偷去,當時她還審問下人的,可不曾尋到那兩百兩銀子,她原是要拿去當香油錢的,後來還使人回去取,“不信你可問我府中下人。”
楊大人厲聲道:“哪裡有如此多巧合,你不過是為掩人耳目!你一與賊匪勾結行刺,二且毒殺人命,毒與從你房中尋來的一般無二。秦淑君,本官勸你如實交代,不然莫怪本官動刑!”
何夫人一下子癱軟在地。
威遠侯深深嘆了口氣,雖心痛女兒,可也恨這女兒,依今日這些證據,件件都是指向她的,根本無從抵賴,人證有,物證也有,便是請整個越國最好的訟師,都不可能打贏。
他站起來,最後看一眼何夫人,一下好似老了幾歲。
“父親,父親,您救救我……”何夫人趴在地上,抬頭看著威遠侯。
秦少淮哭了,拉住父親:“父親,您要不救姐姐,她可就……”
那是必死無疑的。
“凡事都有因果,少淮,你也長大了,該知道,自己做的事,將來只能自己承擔。”威遠侯說完,再不停留的走了。
便當沒有生過這個女兒。
身後,傳來何夫人撕心裂肺的哭聲。
☆、51|45
此訊息傳到姜家,眾人都有些發矇。
因除了姜濟顯,姜蕙,他們不曾想到是幕後主兇是何夫人,而梁氏跟姜辭也是知道結果時才明白。
老太太連連搖頭:“這何夫人當真是瘋魔了,怎得與咱們家有這般大仇,如今倒好,賠進去一條命。想當初,我初見她,真沒想到會有這一日。”
何夫人已被定罪,三日後處斬。
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絕不可能挽回的。
胡氏呸的一聲:“也是活該,心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