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粘著她了。
想想除了床上,她願意靠著自己,平日裡還真是很少來打攪他。
可他怎麼會嫌棄她呢?
他巴不得……
穆戎嚴肅的糾正她錯誤:“你猜錯了,往後改一改。”
姜蕙歪著頭打量他:“真的不嫌棄?”
“不。”
“萬一你誆我呢。”她道,“人總是變來變去的。”
“君子一言!”他說著惱火了,“你敢不信本王?”抬手就要來抓她。
她忙一疊聲的道:“好,好,我信了。”又添一句,“我明兒給你做雙羅襪?”
孺子可教也,穆戎穿衣下床:“餓了,去吃飯。”
見他高大的身影往門口走了去,姜蕙微微笑起來,他說不嫌棄,那她倒真要試試呢,反正嫁給他,橫豎是逃不了的,看他到底說得是不是真心話。
假使他露出嫌棄的意思,她以後再不會把他的話當真。
她從床上下來。
二人並排坐著吃飯。
姜蕙吃得會兒,忽然給穆戎夾了一筷子雞樅,這東西是滇南來的,極為鮮美,尋常人家絕吃不到。
穆戎怔了一怔。
佈菜的丫環,動作也是一緩。
姜蕙淡定的道:“挺好吃的,殿下多吃點兒。”
不是要粘人嗎?
穆戎笑起來,也給她夾了一筷子:“今日雞脯不錯。”
兩人一頓飯,互相夾了數次。
算是打破平日裡的習慣了。
姜蕙此時才來得及說衛鈴蘭的事情:“殿下可知道?”
“自然。”穆戎道,“鬧得很大,我看是有心人做得。”
當真細心!
姜蕙詢問:“殿下如何察覺?”
“你可記得沈姑娘的事情?當初她被人劫持,也是鬧得滿城風雨,可至少過了一晚上旁人才知,而衛姑娘一出事,不過半個時辰,大街小巷的人全都知道了,衛家想攔著都攔不住。”
姜蕙目光在他臉上打了個轉兒:“那殿下會插手此事嗎?”
“幹本王何事?”穆戎很是無情,“想必是衛姑娘自己得罪人。”
“原本也是她的報應,當初沈姑娘便是她害得!”她對衛鈴蘭就更是無情了。
二人正說著話的時候,衛鈴蘭被人找到了。
城中謠言傳得更盛。
有人說看到她衣服都沒穿好,有人說看到地上還有血,見到她白花花的面板,調笑之言從那些猥瑣男人的嘴裡說出來,更是加油添醋,因衛鈴蘭在京都一向有美名。
第一美人,又是才女,多少男人心嚮往之,如今落在地上,又有人搶著去踐踏。
衛夫人聽到這訊息的時候,渾身顫抖,急著問:“人在哪兒啊,怎麼沒有帶回來?”
衛老爺道:“在沈家,便在他們後面一條巷子發現的,沈夫人一片好心,看鈴蘭傷得重,就先接到家裡,請了大夫看……”
他還沒有說完,衛夫人已經叫起來:“這等時候,怎麼能放在別人家裡!沈家還那麼多人,人多口雜,萬一哪個知道一點什麼,傳出去,鈴蘭還怎麼活?走,咱們快去沈家,把鈴蘭接回來,她……”她失聲大哭,“不知道得怕成什麼樣了,這孩子怎麼那麼命苦呢!”
衛老爺忙扶著她往外走,心裡卻是一片蒼涼。
如今還有什麼辦法,就是沈家不救她,直接回府邸,外面也一樣傳的,已經阻止不了了。
以後這女兒,恐怕連家裡都不能再留。
衛老爺嘆息一聲。
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姑娘,竟遇到這種事,真應該早些把她嫁了出去的!
二人急匆匆坐上馬車。
衛鈴蘭躺在床上,只覺渾身都在發疼,剛才夢裡,有個人戴著猙獰的面具走到她面前,脫了她的衣裳,什麼話也不說就把她壓在下面,她嚇得只知道哭。
身子疼得,好像有根燒紅的棍子不停的在捅著自己。
也不知道怎麼就做這樣的夢,她從來不曾這樣恐懼過,無助過,她慢慢睜開眼睛。
只見帳幔是天青色,上頭繡著雲紋,看起來有些老氣。
她叫道:“素英,素英,你怎麼把帳幔換了?”
“衛姑娘。”耳邊一個有熟悉的聲音響起。
衛鈴蘭側頭一看,不知何時床邊竟然坐著沈夫人。
“沈夫人?”她驚訝,“你怎麼在我家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