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侯楚的笑容不知為何多了幾分涼颼颼的味道:“我看他開竅應該挺早的。”
心禾詫異的抬頭:“什麼意思?”
穆侯楚淡聲道:“哪兒有什麼開竅晚的男人?現在給小北準備議親,不如給他也帶上算了。”
心禾沒好氣的笑道:“你開竅不晚?二十四才開竅的人也好意思說道。”
穆侯楚捏了捏季心禾的臉,隱隱似乎聽得到磨牙的聲音:“你說什麼?”
心禾訕訕的笑了笑:“我隨便說說,隨便說說嘛。”
穆侯楚輕哼一聲,直接起身:“罷了,此事你自己看著辦吧,我還有點事,先去書房了。”
“嗯。”
心禾隨即抱著阿乖笑著道:“阿乖今日早上睡懶覺了是不是?有沒有錯過上課?”
阿乖連忙搖頭:“沒有!阿乖今天還被先生表揚了!”
“哦?先生表揚你什麼了?”心禾笑道。
阿乖咬著手指道:“先生說,阿乖今天難得沒有遲到。”
因為沒有早課。
季心禾:“······”
書蘭進來道:“王妃,宋二夫人來了。”
心禾笑了笑:“請進來吧。”
宋二夫人被請進來,身後還跟著宋雅琳,按著規矩給季心禾見了禮,心禾便笑著讓書蘭請她們入座。
“宋夫人今日怎麼來了?前日阿乖的生辰宴不是才來過嗎?”心禾笑道。
阿乖這會兒抱著個大蘋果,十分乖巧的坐在一旁的大大的太師椅上啃著,安靜的很,只要給她個什麼吃的,她就能安靜的坐在一邊一直吃,也不插嘴,所以季心禾一直覺得這孩子好養活的很。
宋夫人今日這面上的笑容有些憔悴:“前日小郡主的生辰宴,我是代表宋家來,客人也多,王妃也不得空,有些話自然也不好說的。”
心禾微微一愣,才道:“宋夫人有話直說就是。”
其實季心禾心裡隱隱還是知道些什麼的,她掃了一眼難得跟著宋夫人一起出門的宋雅琳一眼,便似乎猜到了宋夫人的來意。
宋二夫人輕嘆一口氣:“說到底,還是琳兒的事兒。”
心禾眸光一閃,果然。
五年前,大皇子剛剛回京,和宋雅琳的婚約便被訂下了,是皇后做的主,大皇子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不過這樣的事情在皇家實在不算個什麼事兒,甚至整個世家貴族圈子裡,都不算什麼,兒女婚姻這種事情,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說的更通透點,這婚姻其實就是利益。
從前季心禾嫁給穆侯楚的時候,之所以引起一片譁然甚至罵詞,說到底那句“門不當戶不對”的意思就是她不能給穆侯楚帶來利益。
在這樣一個圈子裡,婚姻就是這樣一個東西。
季心禾雖說很反感,但是她不是聖人,改變不了什麼,也沒有太多的閒功夫去管別人如何。
所以當初宋雅琳和大皇子的婚約,她也只是聽聽就罷了。至於大皇子的那一點點對阿憐的執念,也勢必只能成為這個時代的犧牲品。
可誰知,結果卻並不如她所料。
或者說,大皇子似乎並不如她所想的那般軟弱,那般容易妥協,即便他腦子有點兒蠢,但是他的確夠犟。
五年前這婚約剛剛訂下不久,大皇子就請命前往邊關了,美其名曰守家衛國,皇帝樂得讓自己這個不大喜歡的兒子出門歷練,欣然同意,大皇子這一走,就是五年,這早早定下的婚約,一拖再拖,五年過去了,宋雅琳依然未嫁。
五年前宋雅琳年芳十五,是整個禹州最為炙手可熱的大家閨秀,甚至被譽為禹州第一閨秀。
五年後的宋雅琳二十歲,卻已經是禹州,乃至整個大乾,都暗暗非議嘲諷的物件,二十還未嫁,大皇子遠赴邊關這麼久依然不回,對這個未婚妻甚至從未提及一句,儼然是不想娶。
雖說礙於宋家的面子和權勢,不敢有人當著宋二夫人或者宋雅琳的面兒說道什麼,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樣的言論自然是愈演愈烈,近兩年,宋雅琳因此都避不出門了。
對於這事兒,心禾其實也挺唏噓的,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大皇子現在依然在邊關,他一日不回京,這事兒便是我也不好說什麼的。”
就算大皇子真的回京了,她也說不了什麼,禹州和朝廷的現狀本來就很尷尬了,季心禾怎麼可能為了大皇子的事情再多說什麼?
宋二夫人無奈的道:“我也知道王妃的難處,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