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來拍了拍心禾的手道:“他還不算太過分,若是連這麼點兒功夫都等不得的男人,嫁了才真是糟心!”
心禾點點頭:“奶奶說的是。”
老夫人這才笑了,親手接過了那喜婆手上的紅蓋頭,親自蓋在了心禾的頭上,柔聲道:“記得奶奶說的話,你是樂元侯府嫡長女,什麼都不怕!他日後若敢欺負你,只管和家裡說,侯府會給你做主的。”
“嗯。”心禾也笑了。
老夫人對著那丫鬟婆子們道:“罷了,也不能再耽擱了,讓君明來背吧,送著大小姐出去。”君明就是樂元侯府唯一的嫡子,也是孫氏所出,算是心禾的弟弟,這女孩子嫁人出門子,得由兄弟來揹著出門。
“是!”丫鬟婆子們連忙應聲,隨後一疊聲兒的吩咐下去,匆忙忙活了起來,生怕錯過了吉時。
心禾被人揹起來,身邊還一堆丫鬟婆子們簇擁著,熱鬧的不像話。
隔著老遠,穆侯楚便聽到動靜了,抬頭看向了大堂的方向,一向清冷的眸子,此時都染上了幾分柔和,多了幾分嚮往。
沒一會兒的功夫,便瞧見丫鬟婆子們簇擁著她來了。
君明將心禾背到了大堂之中,才讓她落地,穆侯楚看著她一身嫁衣,紅豔如火,雖說蓋著紅蓋頭,看不到臉,卻依然讓他心都跟著加快了。
心禾在丫鬟的攙扶下,走到了樂元侯的跟前,跪下:“女兒給父親辭別。”
樂元侯眼眶都微紅,連忙將她扶起來:“心禾啊,本打算讓你在家多住幾日,卻不曾想,你這麼快便要嫁人,日後嫁了人,也要好生照顧自己,切莫讓自己受屈。”
心禾點點頭:“女兒明白,父親也要好好保重身體,照顧奶奶安康。”
樂元侯本就是不善言辭的人,這會兒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也是怕耽誤了吉時,便揚了揚手道:“罷了,快去吧,耽誤了好時候也不好。”
心禾再次行了大禮辭別,這才隨著丫鬟婆子們的簇擁之下,讓君明再次揹著出了門。
新娘出門之前不能落地,也是規矩。
心禾被遮著眼了,看不到穆侯楚,但是當她走過的時候,視線劃過一個紅色的衣角,她便知道是他。
這次,他沒有失約,他來娶她了。
心禾不禁彎了彎唇角,心裡多了一抹歡喜,似乎滿當當的幸福。
心禾在簇擁之下上了花轎,即使隔著這紅蓋頭,她都能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就從未從她的身上移開過。
穆侯楚定定的看著她,直到她被喜婆扶進了自己的花轎,落下了簾子,一時也沒回神。
喜婆笑呵呵的一甩帕子:“相爺快別看了,等娶回了府裡,盡情的看,這會兒還是趕緊啟程吧,不然要耽誤了吉時了!”
若是尋常時候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不是死就是殘,今日他心情卻格外的好,饒是這等打趣,聽在耳裡也舒坦的很,穆侯楚唇角微不可查的輕勾,翻身便上了馬。
喜婆連忙高喝一聲:“起轎咯!”
迎親的車隊浩浩蕩蕩,鑼鼓聲一路上就沒停下過,心禾雖說遮蓋著眼睛,耳朵也不聾的,單單是聽著這聲響和人群的嘈雜聲,便大概能猜到今日這迎親的車隊陣仗有多壯觀了!
心禾忍不住挑開了紅蓋頭,露出了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四處看了看這轎身,都忍不住嘖嘖,連個坐墊都是金絲鑲邊,這未免也太奢侈了吧!說好的節儉持家呢?
聽著外面的聲音都熱鬧的很,心禾也心癢難耐的想要看看外面的情景,可是到底還是沒敢掀開簾子瞧一眼,畢竟一大早就被教了規矩,這新娘子若是提前被人看了臉,那可是大大的不吉利!
心禾無奈的搖了搖頭,揉了揉自己被壓的那鳳冠壓的痠疼的脖頸,此時真心羨慕穆侯楚這個新郎官兒,能一身輕鬆的騎著高頭大馬遊街,看足了熱鬧不說,還不必像她這般辛苦。
可此時某位被心禾羨慕的很的新郎官兒,卻顯然沒有享受這種待遇的心情。
這走過的街道,幾乎都是人群簇擁,得官兵開道才能走的過,周邊的茶樓飯館兒,二樓的門窗幾乎都是大開,不知多少姑娘嘰嘰喳喳的指著他叫嚷個不停,他又不是娶她們!
穆侯楚眉頭微微一蹙,掩下眸中的一抹不耐,今日他成親,他忍了。
聽說大喜的日子見血會很不吉利,雖說他不信這些,但是和她的親事,他便是不迷信也得迷信幾分。
終於回到了丞相府。
此時的丞相府也是熱鬧的很,連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