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心禾心裡冷笑一聲,誰?
怕是也只有最近反常的王家了,或者是·······和穆侯楚相關的人?
除此之外,她再想不到別人。
“嗯。”季心禾點頭應下,心裡卻已經是另一番思量了。
穆侯楚那邊到底什麼情況,她一無所知,對於這個男人,她沒有一星半點的瞭解,他的權勢,他的手段,他的城府,包括他身邊的人,想到這裡,她都忍不住自嘲,面對這樣一個男人,卻也能讓她鬼迷了心竅,義無反顧的相信他,嫁給他。
季心禾搖了搖頭,不想再想他。
因為穆侯楚那邊情況不瞭解,她覺得王家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為王家最近,的確有些不對勁。
可若是王家對她下手,又是何緣故?
為了報復她故意洩露假的葡萄酒釀造方法害他們家遭殃?
不對,這件事過了這麼久,他們現在才開始追究?
尤其是上次來她家裡,似乎對她家的葡萄酒沒有半點興趣,話裡話外都是在圍著她娘轉圈子,後來臉色還越發的難看,尤其是那個沉不住氣的王夫人,實在太明顯不過,隱隱帶著恐慌,和畏懼。
畏懼?
季心禾眉頭微蹙,拿出袖中的帕子,攤在手心細細的看著,他們是在畏懼她,還是在畏懼這塊帕子?
季心禾眸光一凌,她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今日她受到襲擊已經是吃了被動的虧,接下來,也絕不可任人魚肉,奪回主動權才是要緊!
第193章 好狠的人
京城。
穆侯楚指尖在桌面上不輕不緩的敲著,整個人都籠罩在一股子陰沉沉的氣勢之中,守在一邊伺候茶水的小廝都忍不住渾身哆嗦。
自從主子回京,渾身的煞氣就沒褪下來過,原本以為主子惱火是因為公孫義造反的緣故,如今公孫義的屍身都已經被扔到亂葬崗暴屍荒野了,怎麼主子還是這般陰測測的情緒?
那小廝不敢多嘴問,只能瑟縮著身子站在一邊。
門被輕叩了三聲。
穆侯楚指尖叩在桌面的響聲應聲而止,冷聲道:“進。”
凌風快步進來,抱拳道:“屬下已經吩咐暗地裡細查佈防圖丟失一事,禁軍統領封嚴期間沒有任何異動,更何況那具體的佈防圖並不在封嚴手中,而是在陳閣老府中·······”
凌風說著這話,便小心翼翼的看著穆侯楚的臉色,要知道,朝中人人皆知,穆相和陳閣老就是一條道上的人,陳閣老如今能在朝中有這麼高的威望,也因為穆侯楚的緣故。
這次佈防圖流出,最後指向陳府,也不知主子會是什麼態度,他自然不敢胡說。
穆侯楚面色沒有絲毫的起伏,眸子裡覆著一層寒霜,讓人瞧不清裡面的情緒,直接站起身,便大步往外走:“去陳府。”
“是。”凌風連忙要跟上。
穆侯楚卻冷聲吩咐道:“調三百禁軍,隨我同去。”
凌風生生愣在那裡,臉色都變了,主子這話的意思,是要直接去拿人?!
傳聞穆相狠辣凌厲,傳聞穆相冷漠如霜,傳聞穆相六親不認,傳聞,傳聞都是真的。
即便是待他如“養父”的陳閣老,當真站到他的對立面,他也會毫不客氣的將劍指向他。
陳府。
陳閣老看著跪在他面前的陳易凝,額頭突突的跳:“是你偷的佈防圖是不是?”
陳易凝驚恐的抬頭:“不,不是我。”
陳閣老氣的一拍桌子:“你可知道,穆侯楚正在徹查此事,封嚴那邊已經完全摘乾淨了,如今唯一的嫌疑人就是我們陳府,我想到陳府上下,只有我最引以為傲的女兒常進我的書房,拿得到我書房裡鎖著的佈防圖!你還敢說不是你?”
陳易凝一張臉瞬間白了,說不出話來。
陳閣老氣的一拍桌子:“你糊塗啊!你這是要害死我們陳家一族嗎?公孫義一族前腳剛被抄斬,你是想害死我們全家也步上公孫義一族的後塵嗎?”
陳易凝連忙搖頭道:“不,不會的,侯楚肯定不會對父親不利,肯定不會像對待公孫義那般對待父親的,畢竟,畢竟父親是·······”
“糊塗!你呆在他身邊這麼多年的人,怎會不瞭解他的性情?他的眼裡只看得到利益得失,沒有任何感情用事,今日一旦查出這事兒跟我陳府有關,他必然讓我們陳家全族陪葬!”
陳閣老氣都要喘不過來了,想到那個冷血的男人,眸光裡都爬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