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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模樣朝裡一蹦鐵定沉底,但是對眾人來說卻足夠了。地中海一時激動,簡直迴光返照似的,一騎絕塵繞到了最前面,衣服也沒脫,整個人“撲通”一下進了河,窩在深度比較淺的地方,而後長出了一口氣,似乎舒坦多了。

剩餘的人則相對剋制很多,只蹲在河邊撩起水朝臉上潑了好幾回,順便洗了洗手臂等□□在外的地方,招風耳和另一個悶不吭聲的男人則解了上衣,當做毛巾似的,浸了水將自己周身都擦了一遍。

面板上蒙裹著的那層汗和灰塵被洗了個乾淨,沒了那股令人難忍的粘膩感,似乎整個人的負擔都輕了一些。

儘管河水和深藍平日所適應的海水千差萬別,但這種時候也沒那個本錢去挑剔。深藍那一瞬間也想和地中海一眼直接跳進河裡,卻被緊跟在他身邊的夏川眼疾手快地揪住了衣服。

深藍回頭看他,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行為:“我很乾……”

夏川其實很理解,在海里泡慣了的人在這悶熱又幹燥的陸上長途跋涉,沒晾成臘肉就不錯了,不過他還是沒有鬆開手,而是用下巴指了指深藍身上的衣褲,啞著嗓子道:“泡溼了太沉,趕路浪費力氣。”

他的聲音又虛又低,幾乎像是在自言自語似的,可見已經累極了。不過他的話倒沒錯,眾人近乎是強弩之末,就算深藍體力比常人強很多也早就露出疲態了。這條河給眾人的幫助其實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大,比起生理上的好處,更多是心理上的放鬆。而前面的路卻不知還有多遠多久,能有多少人撐到最終,體力自然是能省則省。

平日裡溼衣服的那點兒分量誰都能承受,但在這抬個步子都有些費勁的時候,負重多一分,最終能走的路就可能縮上幾米……

見深藍點了點頭,夏川便鬆開了揪著他衣服的手,可還沒縮回來就又被人一把撈住了。

“怎麼?”夏川其實並不喜歡被人抓著手。一路上蒸了這麼久的“桑拿”,他一個不容易出汗的人手心都有些潮,要是再貼上一個觸感粘膩潮溼的,那對他來說簡直無法忍受。可深藍的體質卻和常人不一樣,他的手掌中並沒有令人不舒服的汗液,正如他自己說的,有些乾燥。而且體溫比夏川他們要低一些,觸手溫溫的有些偏涼。

說實話,挺舒服的。

於是夏川難得忍受下來,沒有抽回手,就這麼任他拉著。

“噢,看你太累,借你點力氣。”深藍說著手上便使了力,把夏川拉到了河邊上。

河裡的水其實並不涼爽,和周遭不斷上升的溫度相差不大。夏川解開掩在口鼻上那塊幾乎快乾的布,撩起一捧河水拍上臉的時候,只覺得還不如剛才深藍手掌的溫度來得舒服,不過好歹能洗掉汗漬。

值得慶幸的是,這河近處的空氣比起其他地方要略微好一些,塵霧感稍輕,沒那麼令人難受,也算是路途中難得的一處適應暫歇的地方了。

眾人過夠了水癮,暫時也沒那力氣繼續趕路,便紛紛就地坐在河邊,放鬆按摩著自己的腿腳。跋涉中不斷累積幾乎到頂的疲累感總算有所緩解,儘管那種頭暈噁心的缺氧症狀始終存在,但也夠眾人稍喘口氣了。

最先恢復過來的居然是個頭最小的那個——小孩子就是這麼神奇,有時候脆弱得彷彿一不小心就會夭折,有時候生命力又強得令人吃驚。

小男孩兒艾倫腿短個兒矮,為了不拖大部隊的後腿,勞拉總是抱著他趕一陣,再放他下來走一段,這樣交替著一直堅持到了這裡。正因為這個緣故,艾倫的體力還有存留,又或許是矮地方的空氣相對好一些的緣故,他的頭暈噁心感也不如那群大人嚴重,歇了一會兒便沿河玩起水來。

於是等勞拉再抬頭的時候,就發現艾倫已經跑到了那兩頭恐龍屍體的旁邊。

她有心叫他兩聲,無奈力氣不夠,音量提不上去,小傢伙也不知是沒聽見,還是聽到了卻沒回頭。他站在那兩塊陰影面前,對比之下,更顯得矮小。

也不知道是因為近距離地看到那麼大的屍體有些害怕還是什麼,艾倫一直定定地站在那兩塊陰影前面兩三米的地方,一動不動。片刻之後,勞拉看到他試探著走近了幾步,似乎把手掌放在了大一些的那團黑影上。

過了數秒,艾倫觸電似的猛地縮回了手,而後沿著河邊匆匆回來了。離勞拉還有一小段距離的時候,他便指著身後,衝勞拉叫道:“媽媽,恐龍還活著!在呼吸!我摸到了!”

他嗓門不高,但是坐在這一片休息的幾人卻都聽見了,頓時便抬了頭。儘管並非同類,也不屬於同一個地方,但是在這種情況下